孟长寿沉默地看了两个小孩一眼。

最终，孟文雅指了其中一个人：“解药给他吧。”

孟长寿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师姐点到的正是那个凡儿。

楚儿表面上没什么波动，他颤了颤眼睫毛，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小孩就交给你了。”孟文雅拉着凡儿对刘忠南道。

凡儿也没有闹，只是不停地回头看楚儿，楚儿缓缓支撑起身体，明明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愣是一言不吭。

“你去做什么？”见他一副要走的模样，孟文雅一把抓住他。

他抬起眼来瞅了一眼她，“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那老妖婆那边？”

楚儿点点头，他没说话，眼睛里落下一片阴影，那呆滞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已经木然了。

“你回去岂不是送死？！”

孟文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她，孟长寿在一边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师姐是什么意思。

“我救你出来岂有把你送回去的道理！”孟文雅一把按下楚儿，撩开他的衣裳，给他砍伤势，他伸手推脱着，看上去十分抗拒。

孟长寿见师姐手脚粗鲁得很，赶紧上前：“师姐，还是我来吧。”

孟文雅看着楚儿痛到扭曲的面容，讪讪地点头：“好吧。”

结果孟长寿也笨手笨脚地，俩人默默地看向呆站在一边的刘忠南。刘忠南还没发话，他手边的凡儿走过来：“姐姐，还是凡儿来吧。”

他这声“姐姐”喊得孟文雅整个人愣住，孟长寿听着也觉得心底一片柔软的。

只见凡儿手脚灵活，轻柔地帮楚儿掀开衣裳，拿过掌柜端来的毛巾和水盆，轻轻地给楚儿清理起伤口。

孟文雅在一边看着，赞道：“看上去还挺娴熟嘛。你们……叫什么名字？”

凡儿和楚儿全都抬起头看她。

凡儿没有回答，只摇摇头。

孟文雅的眼神柔和下来，“凡儿，你跟着刘大侠走，可愿意？”

凡儿看了楚儿一眼，没回答。

刘忠南在一旁开口道：“这个，刘某其实就是一江湖浪客，恐怕带着这小兄弟……”

孟文雅竖着眉：“难不成你要他回老妖婆那处么？既然你不打算捎上他何必救他？”

刘忠南红了脸：“姑娘误会了，刘某打算将他带到荆州然后……”

孟文雅失望道：“他这么一个小儿，一人在荆州怎么活下去？岂不是得流离失所？”

刘忠南答不上来。

这世上流离失所的人多得是，街头上四处都是流浪儿，他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人呢？

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掌柜开口了：“刘大侠不必忧心，我们司徒家可以手下他。”

“当真？”刘忠南惊喜道，“司徒家愿意……”愿意收下这烂摊子？

掌柜笑道：“别忘了，我们司徒家可欠你一个大恩情哪，明日我们家主也会过来，还请刘大侠前去一聚。”

“司徒前辈也会过来么？”刘忠南双眼一亮。

“明日是武林大会，各路人士共商盟主大事，我们家主岂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