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初来月事本当静养保暖,但姑娘受了一日一夜的冷水浸泡,体内寒气森重,故反应激烈。臣揣测,姑娘本不该此时来葵水,恐与体内热症相关。此时唯有穿暖盖好,多饮姜汤,臣这便去开一帖方子抓药熬起来,可稍稍缓解腹痛。”
萧珝忙将小狐放下,扯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抬头却见许太医欲言又止地,并未马上离开,问道:“太医还有何事?”
既已如此,许太医也不顾忌许多了,直言道:“姑娘身下未置布巾,这般躺下,只怕床褥不洁引身子受凉。”
萧珝俊美蹙起,似想了一瞬,道:“好,劳烦太医快去开方子。”一面唤来杜梓,“你去叫一个二十来岁的婢女进来。”
人都出去了,一时只剩了他们二人。小狐平躺了没一会儿,又翻转侧身蜷缩起来,像一只无助的幼猫。萧珝伸出手,又缩回来。
“这里没有旁人,若实在疼得辛苦,便喊一喊,哼出声儿也可。”
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意料外的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和谁较劲,就这么安静地蜷着,微微颤抖着。
门开进来,有婢女进来,轻声见礼。
“你过来。”
婢女近前,诧异地看着床榻上汗湿了寝衣与头发的姑娘,以及皱得不成样子的床褥,和那露出来的鲜红一片。这……若是事后收拾,王爷分明衣袍齐整,姑娘则似极度不适;若不是,这一床榻的狼狈又无从解释。
“你速将姑娘擦拭了换身干净的寝衣,再换上月事所需布巾。”
萧珝吩咐毕,便推了门避开。杜梓站在门外不知里头情形,见太医匆匆而出,又见王爷郁郁而来,想了又想,不敢多嘴。
“杜梓,你去取干净巾帕来,再去帮着许太医快些煎药过来。你亲自看着,药煎成小半碗再端进来,别一不留神熬干了。”
“是,”杜梓踌躇着,还是问道,“王爷,若是姑娘急着喝药,倒不如熬一大碗慢慢喝着,也快些见好。若熬成小半碗,那要费好些时间呢。”
“熬一大碗沐浴吗?你看着药,先让许太医煮了姜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