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自然还记得这个叫文思的苍龙族小辈,也记得他写过一些有关自己的话本。虽然是关于自己的,却是小辈间的玩闹,连山便并未放在心上。
未曾想,时至今日,这文思倒还搞出了些名堂。而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为人腼腆的文思,表达欲竟是极强,毅力更是过人,他便中肯的评价道:“……我觉着,你兄长似乎有些闲。”
宿均这才醒悟过来,似乎将自家兄长又给卖了,虽说戏折话本无伤大雅,但主人公却是写的天地唯二的帝君,无论如何论起来,都是有失恭敬与礼数的。
宿均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可,出牌这种事,一山更比一山高,在连山面前,宿均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这,许久之前,他便晓得了。
连山此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不知在旁人眼中,连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宿均眼中的连山,绝不是世人眼中的那个模样。
这,自然要归功于数千年的朋友之谊。
宿均生怕连山会秋后算账,连忙冥思苦想着圆场的场面话,竟还在替自己兄长开脱之余,不忘对其称赞一番。
“你老舟又不在乎这些虚名,何况我兄长所作的话本,本本都是极妙的佳作,我敢打包票,起码在他的话本中,从未亏待过你,你可千万莫要难为他。”
连山确实不曾关心这些虚名,不过宿均方才之言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扬眉道:“你怎知本本都是极妙?”
宿均回答的十分直白:“我虽未读过,但自然有的是人读。另则,兄长如今可是被人奉为话本一道的祖师,是受万千追捧的人物了。”
“那些个什么女仙子,女妖精,女魔头……对了,就连下界红尘中的寻常女子,读罢之后,都喜欢的不得了,更有甚者日日观摩,简直可用如痴如醉来形容。”
连山打趣道:“那些女子观摩前,是否还得一番焚香沐浴?”
此句本为戏言,不曾想,宿均竟拍着大腿,大惊:“你是如何晓得的?”
连山:“……”
竟还真有……
竟还真是有些名堂……
不过,相对于文思在话本一道上的成就与造诣,连山倒是好奇宿均今日的态度,“你倒是兄友弟恭,难得见你这么护着人。”
宿均感慨道:“别瞧着话本里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俗事,可写起来委实是不容易。”
“原先我对这些知之甚少,可后来亲眼瞧着兄长为了桥段绞尽脑汁,日渐消瘦,近乎癫狂,方知其中不易。”
连山平淡道:“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这有心人终究是少数,由此可见,世事从来都是困难重重。”又道:“好事多磨,你兄长如今倒也不错。”
宿均点了点头,对连山的言论颇为赞同。
末了,连山道:“继续。”
便听宿均言:“兄长为得能重新执笔,便托归墟海畔的缘起、缘灭两位尊者,批写了个空白命格,入了往生门,投了个凡胎游戏人间。”
“因得是空白命格,兄长在入了往生门那一刻开始,便身处变数之中,一切全凭天命,任天意。”
“许是老天念着兄长生性纯良,运气好落了个肉体凡胎。如若不然,投身成精灵鬼怪还得苦修多年,方能脱胎化形游戏红尘。”
宿均此言倒是实话,假如没能入了红尘道,入了别的什么的道,投身成鬼魅精怪,若能脱胎化形还好说,倘若不能,那等着他的,可就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戏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