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一深,巧笑道:“容贤王可真会开玩笑,趁火打劫,王上知道吗?”
调戏一本正经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诡异的让人感觉到奇怪。
北璟容手摊开,做了一个把脉的姿势,我弯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如上次一样,他一手托着我的手,冰凉的指尖搭在我的脉搏上,让我小范围的哆嗦了一下,静待片刻,他道:“王上当然知道,本王最擅长趁火打劫,这不他心甘情愿的让你跟本王走,北疆不大不小,东西南北就像一年四季,风景气候分明,你喜欢春夏秋冬哪一个季?”
心尖一紧,手收回来,在他面前站得笔直,缓缓道,“万蛊洞在东西南北哪个方向,就去哪个方向,容贤王喜欢的风景在皇宫,做人要从一而终,外面的风景再好,你得保持初衷!”
北璟容凤眸闪过幽幽,四轮椅一移,背对我,指着远方:“那就从落叶纷飞开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脚下的步伐忍不住的上前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远方,一棵巨大挂满了黄叶的银杏树,笼罩着一个寺庙的院子。
嘴巴微张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刚刚醒来之前,梦里就梦到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我站在黄黄的银杏树叶上跳舞,有一个人在弹筝。
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远方,心跳骤然加快,喃喃的问道:“北璟容,那是什么地方!”
梦和现实相融,这是我经历最奇妙的事情了,奇妙的让我觉得,现在心里融合了一丁点甜。
北璟容清冷的声音,带着初秋的舒爽:“那是姻缘树,在你们中原叫白果,银杏!据说去树下虔诚祈祷,得到姻缘树的果实,送给所爱的人,就能跟所爱的人长长久久!”
“若是得不到姻缘树恩赐,把所爱的人名字写在姻缘树上,也能祈求她幸福美满!”
回眸去看他,正好和他凝视着我的眼神相撞,不知怎么我率先的撇开了眼。
这个人说到他所爱的人时,沉寂的眼中,荡着波涛汹涌的情感,心中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入了他的心。
勾唇一笑:“无稽之谈容贤王也相信,真是令本宫没想到诧异的很!”
北璟容俊美无寿的脸,带着一丝冷冽,“北疆的人对这棵姻缘树,深信不疑,本王也不例外,走吧!”
一听要去看那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我急忙制止道:“咱们不是去万蛊洞么,本宫不求姻缘,你若执意去,本宫在此等候就行!”美好的事物,靠近了,会不会消失殆尽?
北璟容食指敲在手背上,悠然道:“姻缘这东西,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为,你就那么肯定你没有求不得的因缘?”
“没有!”我说的斩钉截铁:“本宫已经有了王上,不需要再有其他的姻缘!”
失名推动起四轮椅,北璟容手突然穿过我的手,拉起了我的手,“既然来了,你又怎知万蛊洞不在这山上?”
白晳分明的手,都快赶上我的手白了,拉着我,迫使我和他的四轮椅并列而走。
山间的微风清冽干净带着幽幽的草香,枯叶从树梢落下,在天空旋转飞舞缓缓落下,堆积在山间小路,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伴随着咯吱作响,北璟容引起了中原的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他这是求不得他的风景,有感而发,还是催促着我,赶紧地帮助他谋得他的风景。
温热的手,捂不暖他冰凉的指尖,脚步驻足了下来,微微抽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容贤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求不得的?你到底喜欢什么人啊?莫不是什么罪臣之女,莫不是守皇陵之人?莫不是不是女子?”
北璟容抓住我的手一重,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要不是我一直细细观察他,还以为是被风吹的。
抬眼向我望来,眼中染了碎光般的笑意:“殿下果然出生最正宗皇族,心思玲珑,一句话想到三层意思,确实不确定哪层意思!”
他这句话绝对不是夸我,而是说我笨,直指不了核心,在这里瞎猜测。
伸手一掰,掰开他的手,提着裙摆跑向前,后退着看着他,扬着下颚,不可一世的说道:“北璟容,还说本宫愚不可及,本宫觉得你才是蠢货,蠢的无可救药,本宫要是有你这般权力,看上哪一处风景,画地为牢,盖上房屋,把风景据为己有,圈进自己怀里!”
“怎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都是不存在的!”
北璟容怔了怔,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他身后推着四轮椅失名倒是胆大包天的瞪了我一眼,似我说了他的神祗蠢的无可救药。
咳完之后,北璟容微微一笑,宛如嫡仙般的风姿,顷刻之间折了日月的光华,“的确,本王蠢得无可救药,还在甘之如饴与风景争辩风景!”
双眼瞪得大大的,左右瞧了瞧,除了我和他茶烟失名之外,没有其他人跟着我们一起去寺庙,他口中所说的风景争辩风景,是我识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