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的鲜血顺着肌肤往下流,炙热非常,没有被欣喜若狂包裹,心中疑问,嘴中便出口:“容贤王承诺值千金吗?不能怪本宫不相信你,你们北疆的王上随时随地都能撕毁对本宫的承诺,你一个王爷本宫着实信不过!”
北璟容就算坐在四轮椅气势也依旧风华,惹人驻足,忍不住的向他靠近,他轻言道:“你待如何能相信?”
捂着胸口慢慢的弯下了腰,“您是禁卫军十万统领,您的祖父是北疆的元帅,不如让您的祖父给本宫一个承诺,老元帅德高望重,说话自然有分量,您说是不是?”
北璟容伸出白净的手,接着我因弯下腰往下滴落的鲜血,鲜血汇聚在他的手掌心,他道:“本王的祖父不会给你承诺,你又不相信本王,本王把这个押给你!”
他真的会变戏法,我滴在他手掌心的鲜血,他手指合拢,鲜血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私章。
一般失踪要么是木头制作而成,要么是白玉,他手上的字没有私章,是红色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变戏法染了我的血,所以印章才会红的跟滴血似的。
捂着胸口染了血的手,在他的手边停留,我以为,他会嫌我手脏,不会把印章搁在我的手里。
却没想到他满不在乎的把印章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看这印章下面的字,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你们展家当家主母的私章,你把它押给本宫,本宫也不能凭这东西去你们展家搬东西吧!”
把这种给媳妇的东西都给了我,真是让我受到惊吓,我倒宁愿他把统领禁卫军的令牌,压在我这里。
北璟容对我勾了勾手指,疼痛让我再也弯不下腰去:“有什么话就这样说,你给本宫吃的虫子太厉害了,虫子阻碍本宫不让本宫靠近你!”
北璟容凤眸一闪,“殿下还是先坐下吧!”
脚下生钉一般,疼得挪动不了半步,慢慢的扶着床沿,坐在了床下,腰靠近床沿,“说吧!”
额头冷汗津津,我都能听到虫子啃食我心的声音,钻心的疼,硬生生的让我忍下来了。
北璟容抓起我的手,一只手托着我的手,一只手搭在我的脉搏上,眼帘微垂,这种古井般平波的凤眸:“展家当家祖母的私章,是开启展家库房的钥匙,北疆开国皇上曾经赏过展家恩得,展家可养私兵五万!”
我微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男人,张嘴道:“即使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你告诉我,你喜欢的风景在哪!”
私兵五万,北疆开国皇上真是大方,悬了一把刀刃在自己的床头,世世代代只要展家不亡,这把刀刃一直都在。
北璟容把我的手放下,掏出药瓶,“本王的风景你若自己发现,本王可以派人去保护你的弟弟箫初筵,这笔交易,划算吗?”
跟我做交易,我帮助他得到他心中想得到的风景,无论这个风景是谁,我都可以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帮他得到她。
可是这前提,得让我知道是谁,我才能好下手,现在他模棱两可,让我自己去猜,我上哪去猜?
皇宫里未婚适龄女子,至少有小两千之多,从小两千的女子之中,找一个他心爱的女子,这无疑就是大海里捞针。
像他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其实根本就不用我去谋,他都能把他喜欢的人隐藏地安安稳稳,妥妥当当。
微微失神了片刻,把手上的私章红绳子往脖子上一套,埋在衣服里,“有没有提示?”
北璟容盯着我脖子上私章印出来的印子,黝黑不见底的凤眸,翻起了暗涌,“殿下聪慧,一定会找到,提示,没有!”
把带着绳子的东西往自己脖子上套,贴身安藏,这是人的本能,我不甘心的带了试探:“你的风景本宫瞧过没有?”
“嘘!”北璟容突然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眼底的翻涌被他压制了下去,像从来没翻过一样,“你该休息了,醒来之后,本王就带你去万蛊洞!”
“什……”我话还没说完,双眼一迷顿,身体软软地向他的腿上靠去。
他的手搭在我的后脑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清冷的声音变的缱绻温柔:“本王的风景独一无二,本王以为自己迷花了眼,却没想到本王迷了心!”
晕呼地想不到风华无双的人什么样的风景入了他的眼,让他变了缱绻情深。
睡着了会做梦,我做了一个从来没有做过梦,梦里看见一颗巨大银杏树,秋日落叶纷飞,铺了满地的叶子犹如黄金。
我在黄金上翩翩起舞,有一个人在弹筝,我笑着看,想要看清楚他是谁,他被一片巨大的叶子遮挡,我瞧不见,着急的步伐乱了,变得群魔乱舞起来。
“当!”一声宏厚的钟声,梦中的银杏,变成了一棵满是萧条枯枝的树,地下的叶子被白雪覆盖。
我被惊醒,怔怔地看着摇晃的顶部,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为何屋顶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