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落地破碎成渣,酒水四溅,酒香飘散,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手指慢慢地倦缩起来,圈握拳头,感受到指甲划过掌心的疼痛又松开。
拳头改成掌轻轻地叩拍在他的背上,声音越发的温和:“为君者,以天下为重,江山根本,是有继承大统之人,一世一双人史书上都没有,王上,你舍弃众多美人,要做史上第一人,到底是太年轻,还是不知美人各种滋味?”
任何一个女子都抵挡不住帝王的一世一双人,可是这种一世一双人,面临众多的诱惑,一国帝王只有一个,美人却有无数个。
北南起手臂像两个钳子,紧紧的钳住我,让我动弹不了半分,嗓音嘶哑得就像被火炭拉过,“美人再多,不及一份真心,孤要是一份真心,一份不被别人践踏的真心!”
手拍着他的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声音不带任何多余感情:“北南起想要本宫的真心,你拿什么来换?”
北南起沉吟片刻,滚烫的泪水,恍若停止一般,额头搭在我的颈上,贴的紧紧地:“你想孤拿什么来换,以心换心,够吗?”
“不够。”我的眸色闪烁着极冷的光:“想要本宫的真心,想要本宫和你一世一双人,除非你用箫初念的心来换,不然本宫不会相信你!”
紧紧钳着抱着我的他,像被火燎了一样,用力的把我从他的怀中甩出来。
我踉跄连退好几步,抵在窗户边才站稳,目光裹着他,他冲冠怒裂:“你如此心狠手辣,出手就要她的心,她没了心如何活着?”
轻蔑的笑划过嘴角,双手一摊:“瞧见没有,你所谓的真心,所谓的以心换心,根本毫无诚意的,找我喝酒就找我喝酒,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意思吗?”
我一丁点都不恼,也不怒,早知道他舍不得箫初念,箫初念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杀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北南起身体摇晃,恍若喝醉了一般,头使劲的揉着脑壳,挡住赤红泪光粼粼的眼,“没酒了,孤喝醉了!”
喝醉了真是一个好借口,可以掩盖自己的怒发冲冠,可以掩盖自己失言。
不拆穿他,手中拎着酒坛,酒水依旧充足,随手递给他:“王上先喝着,本宫去瞧一瞧且安拿酒回来了没有!”
他没有接下我手中的酒坛,跌坐在板凳上,“孤真是太失礼了!”揉着脑壳的手摸出半块白玉玉佩,看见那半块白玉玉佩,停下了脚步,那半个玉佩跟我身上箫初念给我的半块玉一样。
两半块玉合成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小圆,白玉佩上系着红绳,红绳跟白玉交织,在他的手心,他视若珍宝。
箫初念给我的那一块,我挂在脖子上,贴身安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压了压脖子上玉佩的地方,拉着板凳坐下,违心的话就像喝凉水一样简单脱口而出:“这么漂亮的玉佩哪来的?”
北南起用力一握,玉佩握在手心里,“五年多前旁人给的,现在不重要了,给玉佩的那个人,孤决定忘记!”
房间的窗户大开,我静静平波无奇的说道:“说,总是那么简单,心,总是难以平复!”
北南起猛然抬起头,双眼血丝遍布,扬起手,手中的玉佩,透过窗户,扔进了阁外的黑水池。
咕通一轻为的声音,玉佩掉进黑水池,我忍不住的侧目一看,扔掉东西可不代表就能忘掉人,就像我恨齐慕宣入骨,真正对他下手起来,直取性命的刀子还是下不去的。
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胸口,停留在脖子上那半块玉佩的位置,“这么大的黑水池,扔掉你就再也找不到了!”
北南起像下定了决心一般,露出薄凉坚定狠戾的气息:“找不到就不找了,孤刚刚对你说的话依旧作数,你意下如何?”
侧耳倾听外面有脚步,大概是且安回来了,我缓缓站起来,“王上,您真是喝醉了,旧话重提,还是留着明天睡醒了之后再说吧!”
言罢,且安走了进来,端着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有十坛酒,北南起苦笑一声,捞起了我喝的酒,就往自己嘴里灌。
托盘放在桌子上,我对且安摆了摆手,且安与我对视了一眼,虚掩着门,退了下去。
抄起一坛酒,酒封已经打开,我尝了一口,心中浮现冷笑,北璟容挑的宫女真是聪明伶俐,这样的酒,我就是喝到明天,也不会醉。
北南起大手一挥,“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愿长醉酒不醒,王后什么真心都抛出脑后,陪孤大醉一场!”
若是我喜欢的人,莫说陪他大醉一场,就是大醉三千场我也愿意。
可惜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我要算计的人,是对我满怀恶意的人。
举起酒坛,和他的酒坛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响彻寂静的水上阁!
一个酒坛约摸有一斤酒,北南起喝起酒来牛饮一般,一坛子饮尽,空酒坛子直接扔进了黑色池。
我给他拿酒,拿的是酒封未拆的,亲自动手给他扒掉酒封,摇晃了一下闻到酒香,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