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最后一次机会也没把握住。”杜萦回悔道。

“我总会给亚父机会。”蒋兰宫笑着说。

杜萦回轻轻把他双腿放下，少年身形的蒋兰宫站在他面前更显得娇小可怜。

“何堂主心软，或成大错。”蒋兰宫转向玉阶前，看着何容与。

“别杀他。”杜萦回劝道。

“我答应亚父。”蒋兰宫点头。

杜萦回抱着蒋兰宫的手臂松开，同时在他耳边说道：“……是云雷骨甲。”

何容与猛地抬头。

蒋兰宫瞬间清楚了。

那人之所以能带走杜萦回，是用了云雷骨甲！

何容与引诀，剑在颈子上一偏，滴血溅满素白衣袍，周围的环境一寸寸崩塌，杜萦回胳膊上裂开伤口，血流跟着落下。

“亚父……”蒋兰宫挽住他的手臂，他们脚下的地面龟裂。

“等着我。”杜萦回说着朝何容与走去。

蒋兰宫的手和地面一般裂开，整个人化作飞灰消失，唯有空荡荡的衣袍坠落在地。

何容与的脖颈血红一片，人却还站着。他按住将离，修远剑横在面前。

“对不住，老何。”杜萦回道，“我要保兰宫。”

何容与没有说话，剑刃割开了修长的脖颈，他伫立在崩塌的血海中，仪态依旧动人。

这个梦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瞬间分崩离析。

可缓慢地崩塌溃散，更让他们两个的相对显得凝重不已。

杜萦回两手空空，将离在何容与的按捺下无法抽离。

“老何，”杜萦回看着他，“劝杜远亭投降吧。”

何容与抬手轻轻抹过脖子，那伤痕居然复原了。

“我的心是太软了些。”何容与苦涩道，“明明知道你早已走火入魔，还是不忍心切断梦境将你二人分开。”

杜萦回的眼中红光涨起。

“你知道其实别人说我什么？”何容与扭头看着他，“说我一人修为万人难敌，可打起仗来，只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