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青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挺过来的,也许痛苦到极致后就麻木了,丝毫感觉不到什么。
迟来的堂妹筱缇,发疯一样的嘶吼,她跪在旁边,心里有些微苦,生命这样脆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园子里太多关于爷爷的记忆,他坐在椅子上和她一起讨论《三言两拍》,和他讲戏曲和传奇故事。
放假从学校回来,她给他买了件衬衫,他却舍不得穿,直到离开也没有穿过。
仿佛一切还在鲜活的昨天,可眼前的一切又让她陌生,那个熟悉的爷爷已经变成了照片,变成了让她无法去感受的人。
熟悉的爷爷,陌生了,她再也无法寄托感情了。
料理完爷爷的事情,她有在家里待了一星期陪奶奶。
9号回校,她在宿舍收拾东西时,辅导员找她谈话,希望她能慎重考虑下退学的事情。
她淡淡回了句,决定了。
辅导员做最后努力,和她分析学历对一个姑娘的重要性,小到找工作,大至择偶,只有自己有实力,品味才会高。
张筱青从阳台上往下望,突然就想起卓亦扬。
品味嗬,她的品味已经够高了,哪里还需要通过什么学历来提高。至于班主任担忧她目前离校后,能做什么工作,她有自己的打算。
生命的意义,于她而言,就是做自己像做的事情,不要等到来不及了才后悔。
与其继续大二的生活,她更想去探知另外的可能。
编导也好,记者也好,都不适合她,她想边工作边写小说。
她拉着行李在校园外,招了出租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僻静的街道,一所彩妆学校门口。
交完学费和住宿费,她又花了近1000块,置办了化妆箱以及全套的化妆品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