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结婚的，分明是你。”

想起毕业前，他们分手不过两三个月，甚至，在他心里，那还不算分手，不过是闹情绪，只要她能坚持，像从前那样，他很快就会妥协。他放弃保研，放弃出国，也从为考虑回家考公务员事业单位，一心等着，也许明天，她就会回来挽留他，他将毫不犹豫地在s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为两人的未来铺垫任何的可能。

可是，他没想到，他等到的，竟是林家二小姐和宋书联姻的消息。彼时，他已签了白氏集团，他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租了一间套房，离s大不过一公里。若她愿意的话，读研的时候，大可以随时查岗。

美梦刚刚开始，就被泼醒。张慢忘情于工作，偶尔双休也不敢在房间里呆着，这才能暂时抹掉她在心里的位置。到头来，她说起来倒是他要跟别人结婚，像是他先离开似的。

“呵。要分手的，是你；怪我结婚的，是你。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真的喜欢他？”

“你呢？你真的喜欢她？”

张慢颓然。

“恐怕你要的，不过是她的家财万贯，她的貌美如花，她的温良恭顺吧。说到底，就是为了娶个日本女人一样的太太，她们总是以丈夫为中心，做的菜要可丈夫的口，插的花要丈夫赏心悦目，下班回来，最好蹲在门口，准备好家居拖鞋，温柔说一声’老公您辛苦了，我给你换鞋吧‘。如果她刚好年轻漂亮家财万贯就锦上添花了。”

林绰一番话歇斯底里，炮火连珠。

张慢莞尔一笑。

“没错。我就是贪图她温柔，乖巧，有钱，漂亮。那你呢？你又是看上他什么？”

林绰早气过头了，见他毫不辩解，全部认下，气血不免上攻，早餐不吃的气虚乏力，一下子泰山压顶一般，令她腹痛头痛，顾上顾下都不对，只一张小脸霎时惨白，吓得张慢不轻。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靠过来，慈和又急切。

“老毛病了……床头柜，那瓶白色的药，帮我……”

张慢得令，奔过去取药，又倒了杯温水，给她服下。待她气色恢复些了，才细看手中的药瓶子。

“这是什么药？”

”治胃痛的。不要紧。“

”胃？以前不见你这样痛过。“

林绰一把夺回药。

”中午让阿曼陪你们吃个便饭吧，我就不去了。“

”不必，管好你自己先吧。“

张慢的脑海还在咀嚼刚才看到的可怕场景，以前从未见过的。

”去医院吧。“

张慢以无法拒绝的姿势，作势要背她出门。

”不必……我……“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阿曼刚好进来，小四一脸焦急，唤张慢回公司，说是有急事。张慢起初坚持要送林绰去医院，但阿曼几次劝阻，小四又一脸急色，强调说”白总发飙了“，这才跟阿曼交换了名片，要她待会儿给她电话告诉他去了哪家医院什么情况。

阿曼点了头。待他们走后，从林绰的名片盒里取出一张，熟稔地拨通号码。

”张医生。对，又晕倒了。好的，我马上送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