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宋书，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男女之间，到底有几分真情？”

林绰眨巴眨巴泪眼，看着林子歌，才注意到，她的眼神疲倦，黑眼圈用多贵的眼霜都遮不掉，嘴唇也是耷拉的，没有一丝神采。林绰突然想起宋书说的那番话，明白过来，痛苦的哪只她一个。

“姐，我都听说了，白起那种花花公子，早离早好，你该庆幸自己终于挣脱牢笼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林子歌一听，终于忍不住呜的大哭，鼻涕眼泪如洪水决堤，用纸堵都堵不住。

“夫妻五年，他常常夜不归宿，我忍了，他和别人传花边新闻，我忍了，甚至，他对我冷言冷语，我也忍了，谁让我爱他。可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跟我提离婚，还带着另一个女人，到我面前。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还是付诸东流。”

这回，换林绰安抚姐姐，纸巾都抽光了，癸未老板娘很及时地又送了一抽过来。

“多少个日夜，我等他，等到的就是扑鼻的酒气和香气，白衬衣上口红印子赫然醒目，不加掩饰，是那些女人在嘲笑我呢。我哪次盘问过他，我哪次不是替他善待那些媒体记者，他们手里头总是攥着一摞不好看的照片，有些女人甚至是他白家根本碰不得的，我作为妻子，我替他擦屁股，我替他打点一切，到头来，我都得到了什么？”

“他白家借我们林家的实体业产业链，在中欧贸易立下赫赫威名，而我们林家急需他们白家引进客源，他却一刀斩断联系，半分情面也不留。他白起青春正盛，而我林子歌，已经半老徐娘……爱情，不过是骗人的东西，谁爱的多，谁就输得惨烈。”

“这些往常我都不会跟你说，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但是，姐姐还是要为宋书说一句。他至少是爱你的，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火花来，你嫁给他，不失为一桩好婚姻。女孩子，爱谁不重要，谁爱你更重要。我们的青春有限，耗不起。”

林绰本以为林子歌会站在自己这边。

“是爸派你来做说客的吧。”

林绰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无情。

林子歌啜了一口咖啡，才抬头对她说。

“我们不说，但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张慢的存在。他，配不上你。你跟他只会吃苦头。他有的，宋书都有，他没有的，宋书也有。只有你这样单纯的傻瓜，才会选择他。可爱情，终归要落地的，没有经济基础，哪里来的柴米油盐，谁陪你去看诗和远方？”

林子歌说完，见林绰面色更差。

“你们调查他？你们怎么知道他不行？十年后，他一定会闪闪发光的。”

“是，他会。以他目前的努力和天分，他一定会成功。只是，再成功，也不过到宋书父亲那一代的荣耀和成就，他需要下一代，才能培养出宋书这样的人来。再说，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十年后，你只能说是风韵犹存，慢慢人老珠黄了，你又怎么保证他不会变心？”

“听姐一句，冷静想想，姐今天的话。婚姻不是童话故事，婚姻很现实，你应该权衡利弊。我跟白起，约了下午三点去民政局，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林子歌临走，又瞄了眼林绰随身带的行李箱，说：“待会儿完事儿了，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