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远远站着看着，直到他们终于发现他。

林绰甩开宋书的手，快步朝张慢走去，这一系列动作，在张慢眼里，更像是出轨的妻子，心虚的表现。

“张慢，本想给你回……”

“你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这个男人，他曾是见过的，知更鸟集团智慧部总监，宋书。半年前便是威胁，如今，没想到他们的联系比他想象中更为亲密。

“我跟他只是朋友。”

林绰急忙解释。

“朋友？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

张慢语气激愤，脸部却仍旧没有表情。宋书关了车门，慢条斯理地走上来。

“你好，宋书。林绰青梅竹马的朋友。”

宋书伸出的手，就这样冷在半空。张慢冷冷地敌视。宋书作罢。

“我跟林绰就是普通的吃个饭，你别多想。”

张慢暗自打量面前这个光看穿着就很成功的男人，心下其实已然矮下一截，只是靠几分男朋友的愤怒强撑着。他无视宋书的友善，拉着林绰的手转身就走，徒留宋书在原地。林绰不敢回头说再见，生怕触怒了这罐醋坛子。

走了一段，张慢就甩开林绰的手，快步走在前头，像极了求哄求关注的小孩。林绰快跑几步，才从背后抱住他，刚好在一盏橘色的路灯下。远远看着，真像一对情侣难舍难分，情到深处。

“别生气了，真的只是吃饭。红酒喝得有点急，所以酒劲儿上头了，他送我回来，就这样。”

林绰一气呵成解释完。

张慢转身，解开她的手，使两人保持一米的距离。

“红酒？你们要去高级餐厅，牛排红酒，一顿上千也不心疼，那是你们的世界，你知道我的世界什么样子吗？我这周要计划下周的兼职，这个学年要筹下学年的学费，春运回家过年，不舍得花几百块买一张机票，只能挤在水泄不通的火车过道，站一夜才到家。这就是我的世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能跟我天天吃食堂，没有这个空运那个时鲜吗？你能回家没有奔驰没有飞机，跟我站一夜吗？你能忍受你的男朋友没有光鲜高薪的工作，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做起吗？”

林绰没想到他形容得这么具体，这一切都是她从未细想过的，关键是他的语气如此激烈，一点都不像当初认识的云淡风轻，什么都漠不关心不放心上的冰山脸。他的焦灼如此鲜明，她没有办法忽视，一时也无法接受。而张慢当她的惊愕为不愿意不能忍。

“我们分手吧。”

张慢冷冷地说完，将林绰甩在原地，自己大步离去。路灯依然温情，却暖不了林绰慢慢冷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