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想好好的死都死不了。飘在三途河畔的黄雷心里想那个惨啊。
长在河边飘,哪有不挨刀啊。难道真的连渡河都渡不了吗,最后下场就是被扔进三途河里变水鬼吗,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吗?想到自己连死都这么费劲……黄雷想呜呜的哭啊。
可是哭有用吗,没有用啊!
凡属是没有用的事,黄雷就不会去做,十年的东北闯荡煎熬,黄雷已经不再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而是东北的铁铮铮的老娘们了。
在这个灰不拉几的地方想想点“可行性”的东西吧。
黄雷看着自己光秃秃的一身,心里一阵揪痛,还能更环保点吗,要死的时候咋不收拾利索点,穿戴点金银珠宝的,连个鞋都没穿,这穿个大睡衣,这要当都不值钱,气人不。就算穿了个“值钱的睡衣”又怎么样,难不成去当了,然后在这三途河“裸奔”啊!
看看附近飘来飘去的“裸着”飘的“人”和刚才遇到的“光着”头“光着”上身的陈锐,黄雷突然明白了什么。
“啊!”,捂住自己的大睡衣,黄雷想要大叫说不要啊,仿佛身边有人要剥掉她的睡衣似的.
我们这些看官只能鄙视的说,是你黄雷还不够脸皮厚,你说在这三途河旁,那么多“裸飘”的,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就好像你在游泳池边上穿比基尼的扎眼,还是穿着长裤长袖大睡衣扎眼?
再再说了,你看这四周有你认识的人吗?
黄雷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害羞个p,你没进过大东北的澡堂吗,那一个光溜的……
嗯,进过!
那你的心理建设还没建设好?
“好吧,如果实在不行,就“当”睡衣吧!裸飘就裸飘吧。”黄雷似乎下定决心地想。好像她的睡衣很值钱似的好歹是身上唯一的物件了,不值钱也得当值钱去“想”了。
谁叫这世界上唯一没有研发的药就是后悔药了!当是体验一把“裸奔”吧,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黄雷继续跟着飘着继续到处看,看看还有啥契机没有。
飘了一天一夜,问了无数的从身边飘过,头上飘过,的无数“飘友”们,要么是和黄雷一样死守着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的自杀者,要么就是已经光秃秃的等时辰的不幸死于非命者。
都是难兄难弟啊,你说你们活着好好的,干嘛要自杀啊,看黄雷说的,好像也说给自己自己听。
唉,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如果时辰一到,就会全部被推入三途河,就像海景别墅最开始填海的时候那样,各种推土机齐鸣,把天上飘的,地下飘的,一网打进,全部倾倒入海,还三途河畔一片干净的“蓝天”。
还蓝天,扯不?黄雷从自己神游太虚的心思中回过神来——
垂头丧气地望着“天”,又是灰蒙蒙的一片,呃,这灰蒙蒙的,怎么越看越熟悉,这种灰既不是北方那种“雾霾灰”也不是我们平时那种阴天的“阴沉灰”。
啊!
这是,这是一种——“万念俱灰”,什么时候也看见过了?哦,想起来了,我回福建第一天我梦见过这片“天”,也是这么灰蒙蒙的,黄雷寻思:难道那时候就预告了我会死吗,会来到这们绝望的空间里吗,可是那时候不是走出灰蒙蒙的空间了吗,还听到了那愉悦的仙乐,还看到了万道金光……
黄雷回想起那温暖又愉快的梦境还记忆犹新,啧啧,似乎现在也是一样,太阳冲破灰蒙蒙的云层,射出万道霞光,照得所有的人身上懒洋洋的……啪,有个人撞上黄雷了又神速的飘走了,把黄雷从幻象中惊醒过来,哪有什么万道金光的,还是那么压抑,还是那么无望的灰啊。
可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梦见吧,梦见了见过了总能给点什么启发吧了。黄雷回想了半天,想到自己最后在那个梦境中灵肉都得到解脱的情景,不是暗暗思忖:是不是代表着我最终会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