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死没死?优然傻眼了,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像都听不见了一般,只见徐唐氏那满口黄牙的嘴一张一合。
徐唐氏见优然毫无反应,愈发怒不可遏,左手逮着她的耳朵就使劲拧,右手更是不留情啪啪甩了优然几个大耳光。
“馋嘴的癫婆!还不把土背下去,还准备在这挺尸到什么时候?脸上涂的什么玩意儿?花花绿绿的!一天尽知道偷奸耍滑,嘴还馋!竟还敢糟蹋老娘的樱桃?”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爬起来将土背与你小舅?”见优然还不动身,还颤颤巍巍的举起鸡爪似的小手,不懂她什么意思的徐唐氏又抡起了巴掌。
原本优然正想着,在我梦里还能让你继续欺负吗?正欲反抗,刚看到自己的手,信念都崩塌了,这手这么小到底什么意思啊?而且这痛感如此强烈,好似真的一般,完全不像做梦啊,见那蒲扇般的大肉手又朝脸扇来,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道理的优然赶紧回神开口。
“姥,我错了,我这就将土背下去,再做晚饭。您别打我了。”说着怯生生的抬头看了徐唐氏一眼,小声解释道:“我是午间没吃饱,实在忍不住饿才准备摘樱桃吃的,我刚爬上树,脚下打滑才会踩断这根枝子,您看这枝子上的樱桃还好着呢。等会儿我就将这樱桃摘了,好好放起来,不影响卖的。我保证再也不偷吃了,我现在就挖土去。”
“哼!一天天就跟猪一样只知道吃,猪还能养肥换银钱,你能干嘛?真是养不熟,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真是瘟殇!晚间再收拾你!”徐唐氏不甘心般收回手急急忙忙的朝茅厕走去,嘴上依然滔滔骂个不停。
优然咬牙试图着起身,还好能动。只那尾椎骨还是刺痛不已。
难道真不是做梦?想到这里优然又拧了一下胳膊。
“嘶…会痛…看来真不是做梦,我真的死了,只是怎么没投胎,又复活到了小时候?”优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十分纳闷。
身上虽痛,但优然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了,赶紧拿起比她人还高的锄头挖黄土。
这破事儿前世就经历过一遍了,树并不高,想来自己掉下去的时候腰磕着石头了,上次没大碍,这次自然也不会有。
手下不停的挖着土,思绪却飘到了前世。
优然的娘在她两岁的时候便离家出走了,人人都说她是嫌优然爹李二柱太穷,所以才跟着走街串巷的货郎跑了。
过了两年李二柱便经人说合迎娶了隔壁村的暴躁老姑娘徐大花。刚过门时徐大花还能忍住脾气装贤妻良母,自有了身子便本性暴露整天对优然非打即骂。
李二柱一开始还心疼自己女儿,与徐大花争辩两句,后来有了儿子李小宝,就把优然抛之脑后了。
一背土很快装满了,优然人小也背不了太多,虽只一个小号的背篼却也要十分吃力的将背篼背上。关好后院门,又拿一根大木棍将门抵上,这是防止牲畜跑到前院来拉屎拉尿,看见徐唐氏解决了内急又风风火火出了家门,她赶忙放下背兜,打了水,将面庞细细洗了,这味儿,可真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