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重诺

其实，戚裳已经有些自我厌倦了。她早就厌烦了这些自讨苦吃的除怨之举。

可是，戚裳是个重诺的人，她答应过迟明，要多做好事，自然便会遵守自己的诺言。更何况她也答应了许清植的请求。

所以，她同冯汝瑾道，“就像我所说的，并不是人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遇。你重活一世，怎么能说是毫无意义呢？总归会改变些什么的。”

冯汝瑾怎么不懂得这些，可她只是痴痴地笑了两声，“但我爱的人，爱上了爱我的人。”

他隋善云，爱上了许清植。就像是一个笑话。还是个羞辱了她冯汝瑾的笑话。

戚裳也少见这种事情。这次却是开了眼见，原来男人也是可以爱上男人的呀。

但戚裳本就不是凡尘中人，不过眨眼间，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她继续劝解，“可是爱你的人仍旧爱你，你爱的人也珍你重你。抛却情爱之谈，你并未有什么损失。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难道，能够陪着他，就不算幸福了吗？”

冯汝瑾还没有听过这套说辞，可她不是戚裳，戚裳也不是她，冯汝瑾自然接受不了戚裳的观点。

她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没有大师那般看的通透，我自私小气又傲慢执拗。我的幸福，只能靠和他共度一生来获得。”

戚裳闻言，再次语塞。她轻抿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何苦这么说自己……”如果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如今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冯汝瑾还没有同人讲过这么多，若没有戚裳主动开口，她实在不想讲话。可现今讲了这些，她的心情也好了些许。

冯汝瑾这才扭头打量了戚裳一番，红衣白发，倒是诱人。

冯汝瑾一撇嘴角，似笑非笑。

那一瞬间，她从戚裳身上，看到了隋善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