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微朦,只闻得寺中钟鼓齐鸣,武静姝也被溶月叫了起来,梳洗一番便来到寺门口准备接驾,站在芸芸之中也没有瞧见阿爹和君止,只见着满寺的僧侣齐聚门口,老和尚穿着绛红金丝的袈裟站在中心,面色肃穆庄严,一众沙弥皆是神色凝重,武静姝只得安静的站在溶月身侧老老实实。
远远望见轻骑一字排开从寺门口一直排到了山下。
山上的古钟一直在响,低沉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峋山山中。
满山春色,天色微蒙,一抹晨阳缓缓而升,远远地瞧见浩荡的一队鸾仗。在一众拥护中一身明黄团龙华服的男子信步而来,此行是为了祭祀大典,所以随身只带了阿翁随身伴驾,为表诚心,并未乘轿辇徒步而来。
镇国将军武临渊身披甲胄、银盔单膝跪地叩首。
百里君止依旧是一身素雅白衫,不卑不亢、不怒不喜缓缓叩拜。
众僧侣等皆下跪行礼。
至善主持上前一步:“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君上。”
“多年未见,至善主持别来无恙。”
主持行礼道:“一切如旧。”
百里孤鸿侧目道:“平身。”
众人才起身。
看向一侧的武临渊说道:“这几日孤要在寺中斋戒,有劳爱卿。”
“保护君上是微臣之责。”
又望向一侧的百里君止,只是看了一眼就随着主持去了厢房。
随后人潮散去。
武临渊带着守卫去山下巡查,而君止不知所踪。
君上和老和尚在厢房内参禅讲经怕是好几日都不得闲,想了想,原以为阿爹是来还愿小住几日就回了,如今怕是要过了清明祭祀后方能回府,这庙宇也逛了几日没什么好去处,接下来的日子如何过…叹了口气,趴在茶桌上瞪眼睛。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突然莫名的惊醒,也惊动了一侧的溶月,她放下手中的素绢走到武静姝身侧温情的问道:“可是做了噩梦?若是乏了去榻上睡下便可。”
武静姝想到了后山的无名冢,既然是君上钟情的臻妃若是教君上知道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说着便走也不回跑了出去。
溶月只是笑了笑她早已习惯武静姝这般莽撞的样子。
她站在东厢房门口徘徊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