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无礼!”武临渊瞪了武静姝一眼。
武静姝不高兴的别过头,躲在溶月身后。
老者笑了笑:“你瞧着老和尚已多大年纪?”
唇咬着手指歪着头想了想道:“约莫着过了古稀,但瞧着主持心清耳明,眼神清澈,身姿翩然,像个悠哉的老神仙!”
“哈哈。”老者捋着白花花的胡髯,笑的格外爽朗。“老衲瞧着姑娘着实天真烂漫,将军好福气。”
武临渊与至善主持交流参禅至夜深,回到禅房时天色已暗,武临渊站在窗前望着月色洒了一地,眉头深锁。
溶月走到窗边:“夜已深,夫君还不就寝吗?”
武临渊握住娇妻的手,低眉看着掌心那一弯十字的伤疤,皱起眉峰,“溶儿。”指腹轻柔的抚着伤疤。
“是我的错…”
溶月握住武临渊的手道:“夫君不必自责,是溶月心甘情愿,无他人无关。”
望着天上的一轮皎月,轻叹一口气,数年来若不是得了主持的药方细心调理怕是溶月的性命都堪忧,可主持不愿出手为溶月诊治,虽说无性命之忧,可…终是他太过贪心,如今妻女双全,自己又何必奢求能根除…
“夫君,切莫忧心,随遇而安。”
方天小院内,青松树下,青石圆凳上,坐着两人,一杯清茶,一盘玉棋,厮杀博弈。
山中寂静,月色也格外洁白,银色的月光照在白衣男子身上,衬得他肤色似雪,面色清幽。
老者举着黑子,迟迟不落,随机笑了笑:“罢了。老衲输了,许久不见,殿下棋艺精湛。”
君止放下棋子恭敬道:“君止失礼,若说棋艺,主持还是君止的授业之师。”
老者倒了杯清茶,徐徐道:“可是去过了后山…”
闻言,端茶的手顿了顿,呷了一口茶淡然道:“去过,一切如旧,君止谢主持多年心慈。”
老者看着君止,说道:“放下执着,方能解脱。”
君止起身,抬头凝望着天上的明月:“心如磐石,不可回也。”
好似划过一丝轻叹,老者看着面前棋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殿下此来可是为了十日后的祭祀大典。”
君止微微侧目点了点头:“晨起,御卫队便会入寺,三日后君父入寺斋戒。”
“此次祭祀可是由殿下主持?”
君止半垂着眸子,手指拂捻着佛珠:“本王只是代为打理祭祀,由太子主持。”转过身随后又问道:“镇国将军可已入寺。”
“略晚殿下半盏茶的脚程,已经安排入了西厢房。”看了君止一眼。“那武氏幼女却是个机敏之人,天真烂漫着实可爱…”
君止一愣,面色微恙,坐在石凳上,闻着茶香。
“都传言,那武氏之女思慕于殿下…”
“主持何时关心起这些俗事…”
主持笑而不语。似有忧心:“殿下出身佛寺,虽有佛缘,但尘缘未了。”
东厢房内。
君止立于窗前,望着明月出神,月下,主持转身念念有词。
“红尘十丈却困芸芸众生,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
说他尘缘未了,于武氏之女终是有缘,但却也是不可强求…
“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低眉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