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世,这个鬼魂的身份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妙龄女子,有时候是耄耋老者,有时候是个壮汉,唯一不变的是,他上散发的香气。
只属于他或她,独一无二的香气。
最后一次相遇的时候,鬼魂说有一个顶好笑的笑话要讲给葫芦精听,可笑话没说完,就被催着投胎了。
也就是那一次后,葫芦精进化出实体,离开了困住他的葫芦。
葫芦精有了形体,贪着到人间玩,竟然错过了和鬼魂的约定,从此失去音讯。
自然,小葫芦精就是秦桑。
香暖撑着下巴,听得入神,泪光莹莹地说:”桑桑,想不到你比我还可怜,我想找爹爹,起码知道爹爹的模样,知道去哪里找他。你那个灵魂里有香气的朋友,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岂不是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秦桑伸手擦去她的眼泪,道:”没关系,你都没放弃,我也不会放弃的。?“
”嗯嗯。“香暖鼓着嘴,道,”我们一起加油!“
秦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香暖,能再哭一次吗?“
香暖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我刚才没准备好,你再哭一次好吗?要不,我再讲一次故事。别走啊,求求你,再哭一次。?“秦桑焦急地说。
可惜,没有人理他。只有孙小圣,摇着尾巴,要肉吃。
卖豆腐的日子,虽然辛苦,也充满乐趣。
自从香暖和秦桑称霸了幽都豆腐市场,半年多来,他们的经济状况也好了很多。
香暖日日发着白日梦,租个铺面,再请两个伙计,走上资本主义发家致富的道路。
这天早上,秦桑做好前期准备工作,等着香暖给豆腐点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想着丫头贪睡,便去敲香暖的房门,走到门口,听得里面“唉哟”声不断。秦桑焦急地推开门,只见香暖躺在床上,头发蓬乱,眉头紧皱,痛得呻吟。
她一见秦桑,伸出手臂,有气无力地说:“桑桑,我可能要死了。你瞧!”说着,掀开被子,翻个身,把床铺露出来。一块鲜红的血迹在床单上洇开,连裤子上也沾着许多血。
秦桑急得心头狂跳,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是病了?中毒了?”
香暖垂下头,道:“不知道,今早就这样了。”
秦桑蹲下,道:“我背你去医馆。”
“我肚子疼,走不了,你帮我把大夫请过来吧。”小猫一般的香暖蜷曲身子,可怜巴巴地说。
秦桑二话不说,瞬间消失。
天还没亮,医馆没开门。馆里的赵大夫正在准备药材,一阵风吹过,室内突然站了个青年男子。
他揉揉眼睛,疑心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大夫,我家有人病了,快随我去看病!”秦桑说着,就要拉赵大夫的胳膊。
“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昨天没关门?”赵大夫仍疑惑。
秦桑急得都结巴了:“快,人快病死了。”
赵大夫见是急诊,不好过分苛求,便拿出药箱,顺口问道:“病人什么症状,我也好带些对应药具。”
秦桑想想,一五一十说了。
那赵大夫听到,女子臀部有血迹,肚子疼痛,问了香暖的年龄。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见秦桑十分木讷,不通男女事,旁敲侧击道:“家中可有女眷?”
秦桑摇头。
“我明白了。”赵大夫放下药箱,捋捋胡须。
秦桑见他不急不慢,着实着急,不停催促。
“小官人稍安勿躁,这个病,我夫人走一趟更好。”说着,赵大夫叫出夫人,附耳说了几句。那妇人回内堂拿了些东西,便跟着秦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