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妇人听说家中只有二人相依为命,以为秦桑是香暖的哥哥,便给他上了一堂女性生理知识课。何为葵水,葵水期间不能沾凉,不能干重活等一一嘱咐。
尤其是,女子有了葵水,就可以嫁人,生子。秦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为妹妹物色一个好郎君,一辈子疼爱她,妹妹才能少吃苦。
说到这里,妇人忍不住把自己的郎君,如何照顾体贴自己,夸了又夸。
秦桑陡然一震,脑中仿佛开了窍,面红耳赤,嘴巴跟用针缝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进了门,香暖没看到大夫,只看到秦桑和一个妇人,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无药可救,眼泪簌簌流下:“桑桑,我是不是要死了,哇哇……”
妇人避开秦桑,和香暖交代了很久,才放心离开。
秦桑一会儿烧热水,备着香暖要喝;一会儿跑去饭馆买饭菜;总是坐立难安,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过了一会儿,香暖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和衣服,走出门。
秦桑忙走过来,接过衣物,又仿佛触电一般,放开手道:“水凉,不能洗。”
香暖想想,很有道理,又抱了回去。
等她再出门,看到桌上摆了很多菜,都是她爱吃的,吃了一惊:“桑桑,今天什么日子,没等我做饭,自己买好了。”
秦桑张开嘴,还没说话,耳朵腾得红了。
香暖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好奇道:“你也病了吗?”
秦桑拂开她的手,坐下来,背过身,小声道:“那位娘子都跟你说了吧,以后要注意。”
香暖大大咧咧地说:“说了啊,葵水,每个月一次,真倒霉。我就羡慕你,不用这么麻烦。哎,有葵水的是我。”她看着秦桑扭扭捏捏的模样,伸出手去刮秦桑的鼻子,道:“羞羞羞,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
秦桑握住香暖的手。
一时间,空气都静止了。
他看见香暖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眼睛像清澈的湖水,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
香暖用力挣脱,惊醒了发呆的秦桑。
他放下手,低下头,脚在地上擦来擦去,然后说:“狗在叫,我出去看看。”
香暖夹起一筷子肉,想不明白,秦桑是怎么了。
更奇怪的是,打那天起,秦桑再不愿穿露出锁骨的衣服,无论香暖怎么逼迫他,都不同意。好在生意上了正轨,不管他穿什么,都有很多人捧场。
这日,香暖坐在豆腐摊后数钱,她今天的收入和过去所积攒的钱,加在一起,心中一算,高兴地向秦桑招手:“桑桑,够了,咱们攒的钱,可以租下临街的店面,这样就不用吹风淋雨,我再想几个豆腐做的菜,咱们晚上也营业。”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盒子里的铜钱,仿佛已经看到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
“就是这家,没错。”一高一矮两个道人,边说边向香暖的豆腐摊前走来。
香暖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客人。
那高高道人指着“招财进宝”豆腐丸子,道:“你家这个叫什么名字,味道特别好。”
香暖得意地介绍了名字。
那矮道人笑了:“小丫头,看你是个伶俐人,我们是罗浮山上灵宝派的道士。我们的师父特别爱吃豆腐做的东西,你这个招财进宝味道好。”
“每次拿回去就不好吃了。请你跟着我们走一趟,现场做,让师父尝个鲜。”高道人接过话。
香暖为难地说:“谢谢各位道长捧场,可是罗浮山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一来一回,耽误许多功夫,小本生意,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