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么复杂的笑容,却出现在了一个孩子的面庞上。
我与他走至殿外,比起殿内,殿外凉风习习,月色清丽。
阿楚替我披上了袍子,我低着头看着李言昱:“你想与我说什么。”
“并无大事,”他飞扬的眉梢比这月光还要清亮上几分:“臣弟多谢皇姐。钟家的事,皇弟自会出手解决,不劳皇姐费心。”
他已然看透了我的心思。
那双眼里,并非疏离,而是信任与自信的光芒糅合在了一起。
他相信我,也相信他自己。
我亦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我便不再看他,看着这冗长的台阶,迈出了步子。
“就如皇弟所言罢。”
夜风拂过,我拉紧了袍子,头也不回地往下走去。
直到已至温阳宫门前,我看着牌匾上苍劲的温阳宫三子,越发衬托黑夜之中那朱红色的大门的壮丽。
它巍然而立,等待着我归来一般。
太监见我归来,立马打开大门。
阿楚掌着的灯,在轻风中摇曳不定,烛光摇晃着照映在所经之处。
我一眼,便看见了魂不守舍的辛如朝。
此前我便觉得在大殿之中时,他有何不对。
但她不愿说,我也不愿多问。
待到她想说,便自然会告诉我。
我不再看她,往着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