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唯一可以弥补的,便是十皇子与丽妃母子。
我与母后,在此局中的位置算不上显眼,但也不是没存在感,只是父皇此时,大概眼里只有十皇子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而进门的却不是阿楚。
见来人,我立马从座上起来捏着帕子半跪下:“参见母后”
母后却并未立马唤我平身,而是自行坐于座上。
画暖上前为母后倒了杯茶,她低着头不敢看母后与我。
热茶冒着白气,那白气后边是母后严峻的面庞。
如此便是她不悦之象。
我也不敢多看她,只低着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半晌后,她放下杯盏:“平身吧。”
“谢母后,”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余光瞥见她不似平日柔软的眼,便也不作多言。
“你不必装作一副不知何事的样子,这宫里没有人比你更懂本宫,”她开口道:“正如没人比本宫更懂你一样。”
我抬头看她,她正注视着我,那深沉的目光似是可以探测到人的心底。
“你为何要去替辛家人求情,”她不是在问,而是要求我回答,要求我给她一个这么做的理由,“我们费劲心机折了德妃的羽翼,除去了两个威胁,你甚至差点回不来。想本宫是白担心你了这么些天,也白教了你……你竟然去皇上面前,替你的敌人求情。”
说到最后一段话,她的眼中寒光乍现,那里边不是恼怒,而是面对着自己精心雕刻却不成器的玉器而令自己痛心的眼神。
我心中一沉,立马接话道:“母后,儿臣绝不是心慈手软的无能之辈,儿臣保住辛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