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临走前,怕我着凉,命画暖替我关了窗子。
我坐于案桌前,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忽而觉得这一刻宁静无比。
仿佛纷争都已过去,接下来皆大欢喜。
只可惜世事并非如此。
我只走了几步,而我们的终点,太远了。
忽而觉得有些沉闷,我正想出去走走,这时候阿楚回来了。
她拿着个包袱,说道:“公主,这是秦鸿志送来的。”
秦鸿志是秦府的那个小厮。
阿楚打开包袱,里面是折叠整齐的黑色袍子。
是那日夜里那人的袍子。
他抽打马儿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孤单得像个不属于人间的鬼魅,那些人围上他的场面,历历在目。
他是在保护我,用他自己的命来保护我,我却不知他为何要帮我。
更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
自我回宫后,派了多少人去打探关于他的消息,却杳无音讯。
就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
他这样惹眼的人,能有几个人见过他会忘,他的身份,也定然不简单。
我心神恍惚,从阿楚手中接过那黑色的袍子,异常沉重。
阿楚大概也是察觉了我情绪不对劲,于是解释道说:“秦鸿志说是秦公子离家前托他交付于公主你的。”
我点点头:“嗯。”
秦钰江于那日进宫指出苏嫔与辛大人的罪过之后,便离宫立刻动身去往了淮南。
此前便也听说他准备起身去往淮南,所以我倒是没有觉得突然,只是他离宫便立刻前往,我反而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