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恪后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庄主,还请您快做决定啊!”
秦恪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布,双眉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他的脸白得就像窗外的皑皑白雪。
屋内静得像是坟墓,每个人都将呼吸紧紧的屏住。
“庄主……不然就先开着些要先吃着,若是不见好,那就只能……”
秦恪的脸色缓和了些,抓着桌布的双手也缓缓的松了开来,说道:
“好吧!但是你一定一定要尽全力两个都保住。”
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道:
“那是那是。”
大夫抖着双手写好了药方交给了一旁的小厮,交代道:
“你快去抓药,快!”
秦恪掀开帐子走到言知语的床前,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刚想伸手去拂她脸上的发丝,心儿却在帐外禀报:
“庄主,邱姨娘说要来探望夫人。”
秦恪轻轻放下言知语的手,将被子向上拢了拢。
掀开帘子一看,果然邱晚晚已经带着邱意浓已经到了言知语的房门口。
秦恪问:“你怎么来了?”
邱晚晚看了一眼房内重重的帘子,说道:
“我听说夫人病了特地来看看。”
秦恪说道:
“她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先回去吧!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你来过了。”
邱晚晚有些为难:
“可是……”
“怎么?”
邱晚晚面有难色:
“可是我还有东西要还给夫人呢!”
秦恪问:
“什么东西?”
邱晚晚一脸为难。
秦恪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心烦,随即拔高了声音,有些严厉的说道:
“拿出来!”
邱晚晚慢慢的从袖笼里拿出了一只金钗,秦恪一看顿了一下,忽的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言知语的那天……
那天她面若桃李,双唇点朱,一头青丝宛如瀑布,发间插着一只精致的金钗,而她受惊的向后退时,金钗在船窗上一钩,那只金钗便应声而落,“叮”的一声落入水中,围观的人很多,他们都想为美人拾取那只落水的金钗博得美人一笑,可面对着寒冷的江水,他们又都胆怯了,只有他……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只金钗是廖寒泉给她的定情物……
想到廖寒泉,秦恪心里有些不悦,他冷冷的说道:
“这只金钗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邱晚晚却忽然一把拉住了秦恪的衣袖,急切的说道:
“我说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怪夫人,也不要迁怒我。”
秦恪厉声道:
“说。”
邱晚晚慢吞吞的说:
“一个多月前我一天晚上无意间看见了一个男人进到了夫人的房间,后来我有意的跟着看了看,发现那人隔三差五的都来,有一晚走的时候,那个男人走到后花园攀墙的时候就掉下了这只金钗……”
“所以……那个男人和夫人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秦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得双唇都在颤抖。
忽的转身狠狠扇了邱晚晚一个耳光,邱晚晚一手捂着脸一手拿着金钗,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转,几乎快要流下来。
秦恪一把夺过邱晚晚手上的金钗用力从中一捏,金钗竟然在她手中从中间弯折成了两断,秦恪猛的向外一掷,金钗“嚓”的一下飞出“夺”的一声深深没入了红漆木柱里。
秦恪看了一眼金钗的方向,脸色恢复如常而后淡淡的对着邱晚晚说:
“以后你不许再提关于这只金钗,不许在其他人面前提,不许在我面前提,更不许在她面前提。”
秦恪踏着庭院里的雪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
“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杀了,人间再也没有那个人,你最好也忘了。”
说完,“嗤嗤”踏着雪一路向前走去了。
而邱晚晚捂着脸,在秦恪看不见的背后冷冷的笑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丝毫不复刚才那委屈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