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然之怔然道:“什么?还要回来?这不知是哪来的泼皮无赖,好不容易走了,怎么可以让他再回来?”
谭均之道:“不让能行吗?他手里的那本册子可担着谭氏一门的命。”
谭然之有些急燥地道:“那该怎么办?难不曾让他一直拿着那本册子威胁我们?整日里顶着三弟的名,在府上大摇大摆的进出,我们还要避着他!这口气真他妈地憋死人了!”说话间,一拳捶在了桌上,使得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晃了几晃……
谭均之斥责道:“父亲还在这呢!你这是发的什么疯?捶桌子有用?”
谭然之更加生气,睁大了一双眼,气急地说道:“要不,我再从候卫里挑一些人,趁他离开东都时,在路上结果了他,再将册子夺回?”说着这话时,眼睛望向谭兴良。
谭兴良冷声道:“他住在芜湖苑时,你派了多少拨人去暗杀,可是有用?”
谭然之刚生起的怒火一下就被谭兴良这话给浇熄灭了,可仍旧不甘心地说道:“那是因为这里是东都,皇城脚下,不敢有大的动作。又因为在家里,要顾及到家里人。现下那无赖要出东都,我们多带些人马追上去,任他身边的人功夫再好,也抵挡不了咱们人多,压都把他压死。”
谭兴良怒目看着自已这个没有头脑地儿子,说道:“多带些人?你打算带一千?还是两千卫士去?”
谭然之被父亲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回道:“两、两千吧!五千更好,总之是越多越好。”
谭兴良执起桌面上的一本册子就朝谭然之扔了过去,怒道:“五千?你带五千候卫离开东都,能不让人发现吗?这让皇上怎么想?皇上素来多疑,要是让他因此而起了疑心,查了起来,这一府的人怕是死得更快。”
谭然之看着飞击到门面的册子,只敢闭上了眼,却没敢躲闪。待册子直击了他的鼻梁再掉落在地上以后,嘟咙着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还要让他回来?”
谭兴良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能是求他在东都的事都已办完,再也不用回来。”
站在一旁很久没吭声的谭均之开口道:“看他信上所说,要父亲找机会请旨举荐荣郡王等跟着使团出使,父亲可是真的要按他说的去做?”
谭兴良再次叹了一气道:“不按他说的去做,能怎么办?让你安排人去偷那册子,你不是也没偷来?那册子一日在他手上,就相当于他握着谭氏一门的命,为父能怎么办?”
一席话说得兄弟二人都低下头,谭均之道:“他近来与那荣郡王来往密切,甚至搬到了诚王府去住,你说他让您举荐荣郡王还可以理解。可让您举荐裴汉成将军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曾他跟裴汉成那个孤臣也有关系?”
谭兴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猜不透,道:“这点为父也甚是迷惑!裴汉成素来不与人接交,他才来东都几日?”……
正说着话间,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二院管事气喘吁吁地声音道:“将军,宫里来了人,说是传将军进宫见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