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格明一愣,“你不是说你要处理来着么,我以为你会。”
阳暖暖默默地点了点头,没错,唐易的确处理掉了那两条鱼,但这两个人理解的处理似乎有些出入。
司格明接过唐易手里的活,说道:“我来吧,你去去洗个白菜,这个肯定会吧。”
趁着唐易去洗白菜的档空,阳暖暖对正在刮鳞的司格明说道:“司叔,一会你做鱼可以不用加盐。”
“嗯?为什么?”
阳暖暖用眼光意示他看向摆在架子上的盐罐,里面只剩下了小半罐
“我的盐呢?!我记得我昨天才添过的!”
阳暖暖又把目光转向那两条正在被刮鳞白鲢鱼。
司格明脸上的表情匪夷所思,“他把它们齁死啦?”
意思差不多,阳暖暖点了点头。
司格明脸上的表情又转变为震惊,“他干嘛这么干……”
阳暖暖没有再出声,她总不能说唐易是为了报被扇之仇的吧……
最后,司格明还是听从了阳暖暖的意见,没有往里面加盐,唐易把洗好的白菜拿过来,司格明怕自己剩下的盐也会遭唐易毒手,让他俩先去外面等着。
唐易要是知道司格明知道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多虑了。
不过,此刻他也乐得清闲,唐易看着远方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橙红的晚霞,漫天霞光,斑驳的光影落在墙壁上,异国他乡,有人他在看着同一片光景,唐易眸色温柔地看着阳暖暖,她眼中映着夕阳落幕最后的光彩。
浓浓的菜香从那件小厨房里传来,司格明端着两盘菜出来,对着两个说道:“开饭了。”
阳暖暖的目光从天边收回,晚餐是在庭院里吃的,三个人围在一张小木桌前,司格明做的红烧鱼让阳暖暖赞不绝口,但说实话还是咸了。
天边的新月代替了沉下去的夕阳,升上天空。
唐易比他们先吃完了饭,他放下筷子,对司格明说道:“我能去你的诊所里看看么?”
司格明答应的挺爽快,“行啊,去吧,我没上锁。”
唐易对他点了点头,他站起来向右边的屋子里走去,阳暖暖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司格明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语带笑意地说道:“怎么,离开一会也舍不得了?”
阳暖暖反应过来,她无比感谢现在已经暗下去的天,不然司格明已经看到她发红的脸颊了。
她低下头去吃饭,含糊地说道:“才没有,司叔你别乱说。”
唐易的目光环视在这件屋子里,里面各外整洁,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两排药架排列在左右,右边和左边各有一个房间,左边的房间里放置着两张病床,角落的地上放置着两瓶双氧水,他退了出去,关上门。
唐易接着又打开了右边的房间,里面没有很多摆设,只有一张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有盏油灯,唐易用口袋里的打火机将它点燃,在柔亮的橘色火光的照映之处,摆放着许多关于医学方面的的书,以及,用相框裱起来的一张照片。
唐易把油灯往照片前靠了靠,上面的人们完整地显现出来,这张照片的边缘已经发黄,第四排站在中间的一个男生正是司格明,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在看向他前排的一个女孩。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镜头,明眸皓齿,眉目如画。
唐易颤抖的手指隔着玻璃抚上她的脸颊,橘色的火光照不到他,他的侧脸隐在黑暗中,眼泪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唐易发抖的声音带着悲伤。
他低声唤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