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彬元摇摇头说:“你说要怎么放过自己?可可,我不可能不恨她,如果不是她执意要离婚,我父亲就不会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终…”
“她害死他,我却改变不了什么。”司徒彬元强忍着心里极致的酸楚,沙哑地说道,“不是我不放过,是这事儿根本就无解。”
司徒彬元双眼通红,泪水布满眼眶却倔强得不肯低头,苏可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纵然有千般劝说的话语,此刻都说不出口了。她只能紧紧地抱住怀中的躯体,让他感受到他不是一个人在抵御悲伤。
苏可可了解这种感受,甚至熟谙到想用泪水去共鸣,因为她同样是那个没有放过自己的人。
她想起了被自己害死的父母,这么多年来,这种罪恶感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她,缠脖绕颈,无法呼吸。
劝别人往往都是轻而易举的,可轮到了自己这儿就开始纠结万分。
看清别人很容易,要纠正自己却往往很难,就像司徒彬元做不到不怨恨,苏可可也接受不了父母的死一样。
“我懂。”苏可可低声呢喃道。
她劝别人放过自己,她自己又何曾做到了这一点呢?
入夜,苏可可被司徒彬元安排在二楼最靠近主卧的房间。
本来司徒彬元是想让她住自己的房间,自己搬去客房的,但被苏可可给拒绝了。
大户人家是非多,没必要给别人落口舌的机会,况且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什么都不是,更重要是还没有“收服”那位“司徒夫人”。
想到那位司徒凤,苏可可眯起眼睛,慵懒地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虽然第一次见她,但苏可可却觉得莫名的亲近。
她搂着抱枕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司徒凤的样子,只见她烫着棕红色的大波浪,画着不浓不淡的妆,穿着一身复古的红牡丹旗袍,像极了民国电影里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