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惜见尊缘不说话,兀自忍着剧痛缓缓坐起身来盘膝静坐。不一会儿,她的脸开始变色,从微红变通红,身上的伤也开始慢慢愈合……
尊缘瞪大双眼地瞧着她,显是震惊无比。
她不是不会法术么,怎地还会自行疗伤?
说不会法术该不会都是骗人吧?亦或如他般,也失忆了?
“你真的不会法术?”尊缘不禁疑惑。
“你觉得呢?”白止惜反问。意思是难道我还装弱者受欺负?
“可是……”尊缘问道:“你身体里的力量是从何而来?”
“力量?”白止惜疑惑。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里有股巨大的力量?”尊缘倏地瞪大双眼看着白止惜。
这个女孩太令他吃惊了!
昨晚,他扛了她回来,见她一身伤痕累累,便欲替她疗伤,哪知他的法力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大力量弹了回来,将他甩出数丈之外,他也因此受了轻微的伤。
那股力量大到无法预测,好在力量虽强,却被什么给压制着无法尽情释放,不然也不知会不会有丢性命这个可能?
帮她疗伤他当然不是出于好心,不过是想试试刚修炼不久的疗伤法,哪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什么?”白止惜冷笑。
如果她有力量又怎会处处受欺负,他这是在嘲笑她?
但见他一副吃惊的神情不禁收起了笑意。这不像是与她玩笑啊!
“你当真不会法术?”尊缘再次问道。难道她会法术,而不知道那就是法术,或是忘记是法术?
于是演示了一遍。他伸出食指朝四周画了一个圈,然后手袖一挥。倾刻间简陋的洞穴幻化成一间华丽的臥室,仅一瞬间变回了原样。
白止惜将头一低,气愤愤道:“我倒希望只自己会法术,强大些,只是我从来都不知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力量,还时常感觉身体酸软无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里乱窜,自己也无法我控制。”
如果会法术她大概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更不会被迫待在这里,不是吗?
“难道也没试着修炼过?”尊缘奇道。
可知一身的法术基本全是无师自通的。
白止惜脸微微涨红,似乎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低声道:“没有人教我。”
果然,她不懂得自行修法术。
以为人人都能拿他做比较的?她底子虽好,但资质可是远不及他啊!
“又有人说,我不能习法术。”忽然又道。语气中,有怨怼之意。
你都没有修炼过,自知不能习法?尊缘心里暗笑她。
“法术是门学问,博大而精深。我修行了这么些年,倒是见过不少修行者,他们的痴迷程序远是你不能想象的。终其一生耗尽心血,只为习得上乘法术,可到头来也不见得有多惊人成就。很多人认为,那一定是领悟深浅的问题,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这一定与底子和资质有关。”
他能习得上乘法术,可不就是凭着超乎寻常的资质?
对于法术,尊缘一向自信得很,至于昨晚,他觉得是毫无防备的原因。如果他早有防备,任她力量多强,是绝对伤不到他分毫的。
“这也是有的明明稳坐前辈之位,却反被一些后起之秀不费吹飞之力超越的原因。”尊缘又道:“我瞧你底子是不错的,资质想必不会太……差,习些粗浅法术不难。”
意思是,不懂自行修法,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白止惜怎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连法术都习不了,争这些有什么意义?
“那般力道不习法术,真是可惜!”
尊缘这可是大实话,他着实被她的力道震撼到。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尝试着修炼?”
“念过口诀,不知道这算不算?”
尊缘脸色微沉,以为她是在消遣他。随即又转为平和,微微昂首,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知音山?”
尊缘未待白止惜回答,又问了一连串:“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今年多大?”
这么一问白止惜不由感怀身世起来,眼泪顺着眼眶轻轻滑下,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叫白止惜,五百岁。”
“白止惜……”尊缘沉吟道。
这个名字倒生得很,记忆零星碎片也没有,似乎从前未跟她接触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不是人类。
哪个人类会说自己有五百岁?
那么,你是妖?
尊缘刚想问,抬眼见白止惜在自个身上乱摸,遂又问:“你在找东西?”
“盒子,我的盒子。”白止惜喃喃道。
尊缘这么问,白止惜猛然记起往凡界的原因,自然也就想起那个盒子了。
盒子看着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里装的什么,但凭着白大王将它搁在枕头底下,又说什么关系王国存亡,就能断定此物非同小可。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弄丢呢?
虽然白止惜也不十分情愿去救公主,但如今的她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性,她都是一位公主。
是的,她九尾白狐王国的公主。
不论别的,就单凭她身为公主,怎么也不应该把自己王国的宝物弄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