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慵懒地坐起身来，说：“我没去，不知道。”

杜若故作惊讶地说：“我还以为像你这么高的人，一定都会打篮球呢。”

陆远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淡淡地说：“偶尔玩玩。”

杜若很想反驳他，说你明明是蒋牧要以下克上的王者，怎么能只是偶尔玩玩。想想他说的也许还真是实话，她这半年在篮球场上捕捉到他的频率，的确只是偶尔。杜若觉得跟他这样惜字如金的人交流实在是苦难，可又不甘心就此沉默地坐回去，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陆远山似乎明白了她的困境，终于主动挑起了话题，他说：“听说蒋牧今天也没上场，还拉走了一个女生，叫杜若。”

杜若没想到话语权转到他这里，比在自己手上更让人不知所措，惊讶之余捕捉到一丝不对头，问到：“你知道蒋牧拉走了一个女生，却不知道比赛结果？”

陆远山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是听说了两个数字，却忘了哪个队是哪个。现在，连那两个数字都忘了。”

杜若点点头，算是接受，接着说：“蒋牧是我哥们儿，拉我去垫背，好请他吃饭。”她觉得“哥们儿”这个词会少很多误会，如果说“朋友”，又该惹人遐想了。

陆远山倒没有追究，只是问：“蒋牧为什么走？”

杜若有点开心，至少蒋牧不是完全一厢情愿，陆远山也没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替蒋牧表白到：“蒋牧其实只想挑战你，你没去，他自然也不愿意上场。”

陆远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他为什么只想挑战我？”

杜若有点儿傻眼了。陆远山的问题这样多，还这样低级，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要从别人嘴里确定，好沾沾自喜。于是杜若双手一摊，说：“因为他觉得你篮球打得好，值得他挑战。”

陆远山又用他那种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露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分明是在说：真的只是这样？然而他却说：“他其实早就赢了我。”

杜若有点莫名其妙，实在没听蒋牧说过曾和陆远山有过这样一仗。以蒋牧的性格，如果真有这样一次单挑也好群挑也罢，一定会在她面前渲染得振聋发聩。她直觉陆远山另有所指，却实在摸不清头绪是哪件哪桩。她还想问点什么，铃声已经响起，泰斗走进教室，一切如旧。

身后的门开了又关上，暖意瞬间被寒冷消化，杜若有种错觉，觉得陆远山坐在自己身后那五十分钟是这样不真实，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