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把过脉,看过舌苔,又问了症状,心中有了些数,便在纸上记下她的外貌,症状,及方子:“胖大娘,脸上有颗黑痣,症状:脾脉浮濡偏数,重按不足,舌苔有裂纹,嗜睡,手脚冰凉,方子:黄芪半两、大枣五分一两、百合半两,日煎服,共十日。”
接着,她又看了几个人,一一记下。待那几人看完诊,她又忙装作帮手,将他们的方子拿去药房,顺便记下方子的内容。如此不过两个时辰,她便拿到了十份诊籍。
姜姜揣着诊籍回到房间,拿出她和白山山的方子一一进行对比,发现竟无一一致,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甚至还有一份用药南辕北辙。“哼,这个庸医,我就知道他不过是在招摇撞骗罢了!”姜姜心下暗喜,抓到了白山山这么多的把柄,看他到时候怎么说!
趁着医馆还未打烊,姜姜便得意洋洋地跑到门口大喊道:“白庸医!你给我出来!”她连喊了几声也未见有人答应,周围却渐渐聚起了人。
“姑娘,你可莫要信口胡诌,白神医可是治好了我多年的喉疾!”
“对啊!一个黄毛丫头乱喊什么?!白神医妙手回春,岂容你污蔑?!”
眼看着医馆门前聚的人越来越多,姜姜却一点也不害怕,这么多证据在手,只怕那个庸医不敢出来!
“你这泼皮,之前来捣乱还没找你算账,怎么又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当我正阳堂好欺负的吗?!”赵梓嫣怒气冲冲地从诊室闯了出来,指着姜姜骂道。
“哟,怎么是你啊?看来那白庸医不敢出来啊?!”姜姜也不生气,反是故意放大了嗓门。
“你想干什么?”白山山不紧不慢地从赵梓嫣身后走了出来,不喜不怒地朝姜姜道。
“哼,就等你出来了!”姜姜得意一笑,拿出那些诊籍,朝着人群大声道:“诸位,我姜姜不会随口污蔑人,这些就是证据!”
“那是什么啊?”人群中有人问道。
姜姜得意地瞟了一眼白山山,又朝着人群道:“这是几位今日就诊病者的诊籍,小女子不才,恰好学过十年医术,这白庸医开的方子且不说大都用量不对,更甚有南辕北辙的,大家说,这可不是害人么?!”
“你休要胡说!”赵梓嫣怒道,“病者的诊籍我正阳堂从不外传,你又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姜姜不理会她,转而朝白山山道:“庸医,你认也不认?!”
“子虚乌有。”白山山仍云淡风轻道。
姜姜听此一声冷笑,道:“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今日未时有位跛脚的大伯在你这儿看诊你可还记得?”
白山山听此,眼神一凛,严词道:“姑娘,你身为医者,难道不知应当保护病者隐私吗?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可有考虑过病者的感受?!”
姜姜一怔,她学医多年,却并未给外人瞧过病,自是没考虑过这些,现下听了白山山的话,才觉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不过她嘴上却丝毫不松口:“哼,我看你就是不敢对质!”
白山山也不与她争辩,而是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跟我进来,到诊室对质。”。
姜姜却不依不饶:“到里面去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本事你当着大伙儿的面对质啊!”
人群听此也渐渐开始颇有微议。
“姑娘,你说的那跛脚大伯可是我?”一粗衣男子拄着拐杖从人群中挤出来。
姜姜一瞧,正是他!她忙道:“大伯,那庸医给你开的方子完全不合医理,你可愿意随我进去找他对质?”
这跛脚大伯听此,自是不会推辞,万一白山山真的开错了药,那不是坏事了么,于是他赶忙点了点头,跟着姜姜进到诊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