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将大伯的诊籍扔在桌上,振振有词道:“这位大伯身患咳疾已久,脉象却浮,洪,且实,脉证不符,此乃正气衰竭,邪气不退之象,自然应当先滋补正气再驱除邪气,而你的方子一上来就清热解表,一味驱寒之药都没有,岂非南辕北辙?!”
白山山听此,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姜姜刚要乘胜追击,就又见他笑道:“可你知不知道,大伯的湿寒之气乃冬春时节山间阴冷潮湿所致,而现下渐已入夏,大伯成日在田间劳作,受尽曝晒,山间也不再那么湿冷,只消几日,他体内的湿寒之气便可消散大半,但如果继续用滋补之药,必当湿寒化热,加重病情。”
“不错不错,我这几日在田间劳作出了不少汗,每次一出汗,身子就爽快不少。先前还不解您为何让我过三日再服用此药,现在看来都在您神机妙算之中啊!”那大伯对着白山山赞不绝口。
姜姜听此,霎时间哑口无言,但她并不服输,而是又立马翻出一份诊籍,追问道:“那还有这位姑娘,她明明是阴虚阳亢之症,应当用滋阴之药,可你为何在其中加了一味鹿茸?!”
白山山仍是不紧不慢,道:“这位姑娘家境殷实,冬日里喜食火锅辛辣之物,而如今入夏,她便转而贪凉,常常食用冰镇瓜果,如若一味滋阴,必将导致阴气过剩,从而阴盛阳衰。”
姜姜仍不死心,接着又将剩下的八份诊籍拿出来一一对质,白山山便耐心地一一解释,直至她再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何?这次你可还有什么话说?也不知道谁才是那庸医!”赵梓嫣见姜姜吃鳖,便趾高气扬起来。
姜姜一时语塞,心中生出些愧疚:明明是自己学艺不精,却还偏偏去为难别人。但她表面却仍不松口,而是继续道:“你说得条条是到,但谁知道是不是你信口胡诌的?这些方子到底有没有疗效还不一定呢!”
白山山低头微微无奈一笑,然后又抬起头道:“这十位病者中有七位会在五日后复诊,姑娘如若不信,到时来瞧便是。”
“一言为定!”
姜姜回到客栈,一进房门便见晏乔。
晏乔一见她回来,便忙起身走上前,满脸担心地问道:“姜姜,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哦,我去楼下那家医馆了。乔哥哥你怎么来啦?”姜姜本来苦着脸,一见晏乔便喜笑颜开。
晏乔微微松了口气,道:“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了,我此番在灵隐寺中听各派皆道如今妖魔越来越猖獗,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才是。”
姜姜听此,并不担心,而是笑道:“乔哥哥不必担心,我姜姜也算是半个捉妖师呢!这么说来,我倒还真想拿几只妖怪练练手嘿嘿~”她说着便摩拳擦掌起来。
晏乔深知姜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她那三脚猫功夫根本敌不过妖魔,因此他听姜姜如此说,便好不担心,忙抓住她的手,认真道:“姜姜,答应我,绝不去招惹妖魔好吗?他们不是你可以对付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伯父伯母,为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吗?”
姜姜还从未见晏乔如此紧张过,虽有些不解,但也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安慰他道:“哎呀,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乔哥哥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