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女子武术更像是舞蹈,纯粹就是花架子,自然不值一提。
屈桓摇了摇头:“女子习武终是末流,你如此聪慧灵秀,若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实在是可惜了,不如学好琴棋书画,方是正道!”
左青笑了笑,这世界的人倒也是传统。
“先生的话长宁不敢苟同,世间百般技艺何分高低贵贱,彼此不相冲突,亦无关联,有何来孰优孰劣呢?”
“伶牙俐齿!”屈桓乐了:“如你所说,技艺不分贵贱,但人之身份有别,武将上阵,文人治世,此所谓各有所长,各司其职。
若你是江湖儿女,学些武艺傍身倒也罢了,可你毕竟是帝国郡主,自然应当多习诗书,提升修养!”
左青说道:“先生之言有失偏颇,技艺之道并非非此即彼,想我大凉百年,上马统兵,下马治世的先贤不在少数,长宁习武也不代表丢掉了诗书,没有了修养。”
屈桓说道:“话是有理,不过学问一道应当专一而长,二者皆取反而不成,老夫还是觉得女子习武,终究是白费功夫,堂堂郡主,就算是武艺高深又有何用?”
“世上何来无用的东西?”
“你身为郡主,一不用你上阵杀敌,二不用担心自身安危,武艺这种东西,学来何用?”
左青说道:“我身为郡主,不也是落入天牢命不由己,更何况,习武亦可强身,习来有何不可?”
屈桓一窒,无奈说道:“罢了,老夫辩不过你。”
这样的情形已经成了常态了,左青和屈桓有事没事总要辩一辩,按照屈桓的说法就是,常与人辩,脑清目明!
东宫之中,太子,萧皇后,还有丞相文傅和一众尚书大人相聚议事。
自从信王封储,左青又被赶出了东宫,信王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东宫,这里本是太子寝宫,不过信王乃是储君,住进来也无可厚非。
信王住进东宫之后,那真是浑身舒坦,这地方他不知道想了多久了,却一直被左青占着,现在终于得偿夙愿。
其实他最想住的还是太徽宫,那是帝王寝宫,只不过恭武帝虽然病危,但终究还没有驾崩,就算再渴望,也只能忍着。
萧皇后和信王此番召集各个大臣,也是为了议论接下来的大事,也就是燕王的反应。
如今离左青落入天牢已经有几天了,不出意外燕王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那接下来他会怎么做,这是整个朝廷都在关心的事情。
究竟是会为了左青入京,还是举兵造反?
如果燕王入京了,那么他和左青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皇后和信王手里,是生是死也只看皇后的心情了。
但是如果燕王造反,那么左青是必死的。
其实从理智上讲,大臣们并不认为燕王会为了一个侄女自投罗网,这么做实在是太傻了,所以最有可能的结果是皇后的行为激怒了燕王,逼得燕王举旗造反。
但是只有皇后才知道,不管她怎么做,只要登基的是信王,燕王必定是会反的,所以她才设计了左青,以期能够钳制燕王。
而且与大臣们想的一样,她也觉得燕王进京的可能性不大。
左青只是萧皇后下的一步闲棋,能起作用最好,不能起作用也就罢了。
所以这次商讨的主要是如何应对燕王造反。
萧皇后看向众人:“今日请诸位大人过来,本宫也不遮遮掩掩,长宁郡主入狱前的话的确是本宫所想,燕王就本宫最担心的问题,因为本宫知道燕王是势必会造反的,至于原因你们不必知道,只需要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其实几个大臣早就看出来了,萧皇后不是冒失的人,却这么着急对付燕王,那肯定是确定了燕王会造反,不然的话是没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只要对长宁郡主下手了,燕王就算没有反意也要被逼反了,如果不是确定燕王造反,皇后是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从这里考虑的话,他们倒也挺赞成萧皇后的做法,以长宁郡主要挟燕王虽然不太光彩,但未必没有效果。
谁都知道燕王和前太子殿下兄弟情谊深厚,当年太子改革朝政,遭到了许多阻力,也都是燕王一力支持才能坚持的下去,因此得罪的人不知道多少。
所以太子落难之后,燕王才会被分封到幽州这个蛮荒之地,只是谁都没想到燕王愣是在幽州起势了,连朝廷都对燕王束手无策。
如今东方皇后早已自杀,太子殿下下落不明,就连皇上都生命垂危,长宁郡主放眼看去唯一的至亲就只有燕王这个亲叔叔了。
燕王重情重义,却未必不会为了长宁郡主自投罗网。
如果皇后的目的达到了,能这样轻易解决燕王的隐患,于朝廷社稷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