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伺候您沐浴吧！”顾长苑没有说话，锦絮和锦蕴默默地为她沐浴更衣，插上熏香，而后退出屋子，拴上门闩。

顾长苑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很是烦躁，她恍恍惚惚间竟看到萧君曜的身影逐渐向沉香榭逼近。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皇上，是我看错了吗？”

屋内刮进一阵冷风，顾长苑打了个寒噤，萧君曜的声音掷地有声，“你没看错，是朕！”

“啊！皇上，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顾长苑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连忙俯身行礼。

萧君曜看着她低垂下的头发，原先伸出的双手又缩了回去，“免礼吧！”

“谢皇上！”顾长苑自萧君曜一进屋起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此刻战战兢兢地宛如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贤妃。”萧君曜出声打破沉默，“你与三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是朕做的不对。”

听到萧君曜满含愧疚的声音，顾长苑整个人都吓住了，她慌着摇头，“皇上，您做的没错，得顾氏女，得天下。”她狭隘地以为接下来萧君曜肯定会说尽管如此，你是我的妃子云云。所以她抢先把话题引到别处。

萧君曜朗声道：“哈哈，好一个得顾氏者得天下！”不过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转而看向窗外道：“顾氏长苑，母后她很喜欢你，你有空多去陪陪她吧。”

宓长宜很喜欢她？顾长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萧君曜：“太后她，为何这般？”

萧君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许是觉得你和她年轻的模样很像吧！”

顾长苑想起今早见到太后的情形，太后宓长宜虽已三十岁有余，但养尊处优惯了，保养得也极好。面若芙蓉，肤白似雪，一双眼睛里透着冰冷与疏离，长发一络络地盘成发髻，配上一支金步摇，一举一动无不端庄大气。

从皇后到太后，目送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远离自己，她以后也会成为这样孤独的一个人吗？顾长苑死死盯着地板，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皇上说笑了，臣妾何德何能……太后娘娘她也许只是随手一指罢了。”顾长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

“贤妃。”萧君曜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三弟看上的人总不会差的。”冥冥之中萧君曜就是认定顾长苑以后会别有一番风采，但他不能直说。

“你歇着吧！母后的任务朕也完成了，朕回御书房了。”顾长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只是奉太后之命来看看她的吗？是她多想了。

“臣妾恭送皇上。”

后来萧君曜一个月会来沉香榭好几次，皆是坐坐就走。其余的时间里他偶尔会去顾长荣宫里，有时也会去看看梅天澜，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御书房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