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两个男人都凑过来看,皆是一脸莫名,唯有江流云紧锁双眉,咬唇不语,脸色渐渐变白。
高昌意将信放在手中反复翻折,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他不由的有些纳闷,这玩意看起来更像是个恶作剧。
“流云妹子,你想到什么了么?”还是叶醇细心,发现了江流云的异样。
“有一件事。”江流云像是有些纠结,一直咬着唇,“一年前,云家也曾收到一封这样的信,当时并无人注意,以为是普通信件不曾过问。我那时恰好在云家,见到那信封上所绘制的图案觉得很有意思,便记下了,本也没怎么上心,却不想三个月之后,云家就惨遭灭门!”
一番话惊得厅中两个男人到吸一口冷气,特别是叶醇,长眉紧紧拧着,清秀的脸也绷紧了,居然隐隐透出肃杀之气:“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幕天府的徽章。”江流云也严肃起来,显然问题已经十分严重。
“幕天府?”高昌意皱皱眉,“何以见得?”
“这图案我刻意查过,是桫椤花,乃幕天府的标志!”江流云说,“他们平时用的是十字形图案,与这个有些差别,应该说这个图案是十字桫椤的变形。”
“桫椤乃佛教圣物,相传乃是佛主释迦牟尼圆寂时所伴之木,怎么会有人以此为杀戮标志?”高昌意摇了摇头,他私下留意过幕天府,不过这个江湖中新起的组织更像是某个贵族在招纳食客,并没有多少引人注意的动向,“幕天府确实神秘,手下能人也不少。可是与江河盟有何恩怨?况且他们真的有实力屠灭云家、跟整个江河盟对敌?”
江流云一时间只想到云罗,但现在她不能说。
“这件事先别声张,”最后江流云摇摇头将信封还给叶醇,“放到第二议会上再议。叶大哥,若按三个月来算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两个月。可是谁也不能确定对方何时会发难。”叶醇道。
江流云摇摇头:“不,当时云家恰好是祭祖,全部人都集中在锦绣山庄,这才让人抓住了灭门的机会。现在叶家人员分散在各地,即使他们毁了叶家利州的基业也远远不能抹掉叶家,所以暂时不会发难。”
叶醇面色一变,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十一月初九,正是叶家的集会!”
这下几个人面色更难看了,“集会”乃是各个家族自定时间,让在外的各个分号管理者齐聚本家,上交业绩及探讨往后发展,算是各个家族的盛事,也的确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眼下虽已知晓信件含义,但敌暗我明,甚至连敌人的身份都不能完全摸清,要防范谈何容易?叶醇只能先传书告诉父亲要防备,另一边必须尽快通知叶家丝竹堂各个分号集会延后。
沉思片刻叶醇又问道:“议会多久开始?”
“三天之后,”江流云道,“你要参加么?”
“这一次我去。”叶醇道,“三叔那边我会跟他讲。虽然有子醇帮忙调查,但还得尽快通知父亲,将集会延后或者干脆取消掉。”
“好,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