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云付鱼皱眉道，“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拐这么多弯子。难得故人见面，不该坦诚一些么？”

少女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若问你，你必然会说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又何必问呢？”

云付鱼一哽，说不出话来，少女也没有继续说话，园子里一时间静得只剩下微风吹过。

“好吧不瞒着你了。”静了一会儿少女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开口道，“突然看到你确实有些意外，所以多留了一下。我是来找一个人，他也暂住在北厢。”

北厢房这边住的人很少，都是来头不大却也不能开罪的人。

“你说的是谁？”

“高昌意。”

天色渐晚，月亮慢慢升上夜空。今夜月色很不错，夜里燥热散去，空气十分凉爽。

这是高昌意很喜欢的时间，一个人躺在屋顶喝酒吹风看月亮，十分惬意。

来到凤翔已经有快十日了，高昌意整日无所事事，时不时去街上喝酒赌博逛青楼，也没人管他。他是以夔州江家苏玉坊中都大掌柜的身份来这里的，很明显只是暂时的虚衔，如果江家真的把中都的生意交给这种人打理那一定是老爷子瞎了眼。高昌意不是不会做生意，只是做生意需要奉承结交，不能得罪的人很多，而他看不惯的人更多，又爱找人麻烦。

比如此时良辰美景，看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进入北厢院子，高昌意就不由地来了兴致。仔细看去，来人竟是厉府老爷厉觉和他的管家厉迁。

在自己家的宅子里还神神秘秘，高昌意瞬间好奇心大起，叼着酒罐就仗着高绝的轻功欺身过去，顺着嶙峋假山而下一路跟踪。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但夜深人静，加上高昌意很不错的耳力，还是听了个大概。

“老爷，这几日人实在多，再这么下去恐怕……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管家厉迁说。

厉觉摇摇头：“前些日子还成，这几日府里全是外人，即使夜里也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实在不方便。”

走了一段路，两人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厉觉便道：“算了，看到就看到吧，只要别把他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一切都还好说。”

两人很快走进北厢园中的一处假山合围的偏僻小院，这院落高昌意来过两次，确定屋里有人住，还确定这些已经有好几人都知道，不过厉觉似乎认为它仍然安全隐秘。

一开始高昌意以为是什么下人，但管家总在附近转悠不愿让人靠近，平日里虽有几个仆人进出，大多数却离得远远的。高昌意问过一些厉府的下人，这些人都遮遮掩掩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更好奇这屋里到底有什么能让江河十三联盟之一的凤生堂老板厉觉如此小心翼翼。

早些天他的“东家”多次警告他要来见识白驹议会就少惹麻烦，所以他一直没法理会，不过此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好奇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