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人在,自己总是不放心。
“你要去哪儿?”
见涂有酒换上了白天出门时的装扮,把脸蒙的严严实实,就要出门夏白琼拦住她。
“出去转转。”
“已经入夜了,你自己出去我实在不放心,我跟你去吧。”夏白琼皱眉,温声细语。
“我不让你跟着你就不去了?”涂有酒笑。
“那肯定不会。”夏白琼也跟着笑。
抚开他的手,再次从走廊的窗户跳入庭院,翻墙再走到酒馆前面。
身后夏白琼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说话也不上前。
酒馆前面已经没了那些人的影子,也不知那小童烧退了没有。
“放心吧,那孩子已经活蹦乱跳的了,方才我还给她们送了点吃的,已经离开了。”夏白琼看出了她的担心为她解答。
涂有酒想问他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按照药方应该晚上再喝一次药才能康复的。
涂有酒自问不是一个大善人,没有薄淳从小便教导她的医者父母心,都说行医者自难医,想当初薄淳说她心魔傍身是不愿意教导她的。
只是多年跟着薄淳的游历有酒也自己参悟出一个道理,自凡出手救一个人便是不救则已救之必活,就像出手杀一个人是万万不能给自己留下祸根的。
“酒酒快看,下雪了!”
沉寂在自己思绪里的涂有酒突然听到夏白琼的呼唤,抬头便看到了满天的毛毛细雪。
想伸手去接,却触之即化。
都说雪是世间最干净的东西,能带走很多污秽,其实不然。
雪能把漂浮在空气中的污浊带向大地。
希望这场雪能给这些山下的子民带来些许好运吧。
涂有酒从小生活在南方是没有见过雪的,第一场雪是在碧幽亭的过的第一个夜下的,当时她不知道天上下的是什么,只觉得美极了。
钟离宴说这是雪,是世间洁白的化身。
涂有酒看着被雪染白的大地,就连夜晚也是纯白的,自己的衣服上竟也沾上了点点洁白。
回头看向钟离宴,直觉他周身泛着洁白的光,纯净无瑕,竟比雪还白上三分。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吧,涂有酒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沾染一点点的尘埃。
也是从那时起涂有酒把自己隐于黑暗当中,默默的把自己的心腐烂掉,只要那个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是送上自己这毫无意义的人生又何妨?
“酒酒不喜欢吗?”见涂有酒把手默默缩回斗篷,从初见下雪时的欣喜到现在一脸的穆然有些奇怪。
“挺冷的,先去做正事吧,然后早点回来休息。”涂有酒抖了抖斗篷,转身走入风雪里。
大雪纷飞中,也不知是谁叹息一声。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意外的有些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