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着一身的伤病,一身的伤疤,失去的武功,又该找谁讨要回来……
“不必了。王妃只需少惹些麻烦事,我鬼域便要去到庙里敬高香了!”陈瑰月强压着怒火如是应道。夏南雁知她心中有气,唯有自认理亏,不再争辩。
“月儿!月儿!”楚珑歆闯入帐中来,也顾不上安景行受不得惊扰,急道:
“大军班师回朝,即刻出发!只怕少主他……”
受不了一路颠簸辛苦,车马劳顿。
陈瑰月牵过衣袖拭去她额间细汗与满面泥污,牵了她的手来至安景行榻前,顺而不着痕迹挤开了夏南雁:
“少主尚无性命之忧了。早回中原也好……”她言及此处有意瞥了一眼夏南雁,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昭王妃与我说,少主体内仍有桃花映余毒,还要请大师姐尽快看过才能心安。”
楚珑歆眼见安景行周身伤处渗出的血液颜色如常,一时也不知这两人搞什么名堂,只得先附和着:
“听你们的就是。不过,我今日杀入虎牙关之时,见到了白狼。”
“白狼?”
陈瑰月略有诧异。这白狼轻易不现身,只为念着是前齐故地久居弘关不出,怎地如今去了战乱虎牙关?她沉吟片刻,问道:
“那他可有襄助北乾?”
“不曾。只是百姓逃亡之际,他混在了人群之中,被我认了出来。”
“这便奇怪了。”楚珑歆答得斩钉截铁不像是假话,可如何听都仿佛是假话。
中原武林人人敬仰的白狼,岂会与流民一道逃亡?
若是体恤百姓苍生,安楚一路大杀特杀,简直如屠城的魔鬼一般,他又怎么不以这身份压上顾萧堂一头,为虎牙关的无辜百姓们赚一条生路?
“月儿,我总有种预感。白狼似乎,并不与我们一心。他救少主性命,该是另有所图。”
“呵,你这话说得好笑。”陈瑰月明着讥讽楚珑歆,实则暗指一言不发的夏南雁。她瞟了后者一眼复一声冷笑,道:
“哪个接近少主不是另有所图,居心叵测?我鬼域早就臭名昭著,谁会真心与我们为伍。不说白狼非亲非故,只同先侯爷是个花钱买命的交情,纵是夫妻同林鸟,也难免,离心离德,猜疑算计。”
“月儿,你……”楚珑歆听得出她这话中所指,连忙扯了扯她衣袖,摇头示意莫再继续。
倒是夏南雁终究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正色道:
“我做错事害了他,听凭发落,但我嫁与他为妻并无所图。昭王或骁瘟,我一概不稀罕,只当他是我的丈夫,是我亲近之人。还请二位莫要信口开河,辱我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