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看见了,”灵兰伸出小指,“那我们拉钩,谁都不许说出去。”
有熊析木没奈何跟着伸出小指,心道:“这种事儿就算不拉钩,也没人会说出来的吧。”
“析木。”灵兰揽着有熊析木的手臂,躺在舒适温暖的怀里。
“嗯?”有熊析木闭着眼轻轻摇晃着,环着骨软筋酥的灵兰,一时怡然惬意。
“我觉的你好厉害,遇到这种事都没反应,打仗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灵兰感受着脑后的恬逸,皱了下鼻子。
“哪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罢了。”有熊析木将怀里的伊人抱紧了些。
“你为什么来参军那?”灵兰体会着此时的温馨,随意打听着。
有熊析木俯下身子,下巴抵在灵兰头上,“这得从很小的时候说起了,你也知道我母亲是外邦人,因为我的长相跟周围人不太一样,打小就经常有人来欺负我。我又软弱,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父母,所以我一般都躲在家里吃东西看书,后来就越来越胖了。”说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灵兰抬手摸着有熊析木发根淡黄色的头发。
“我想起我的父母了,我小时候学习不好,我母亲经常督促我好好学,说着那会听不太懂的道理。我父亲就常在一旁拦着说,这么小孩子哪用学这么多东西,只要知道上进,分的清是非对错就好了。所以我父亲有时间的时候,就领着一家三口出去玩,还会教给我什么是勇敢正直,什么是坚强善良,什么是处变不惊,不过我没都学会就是了。你猜我说要去参军的时候,我父亲对我说什么?”有熊析木嫣然一笑,用下颔揉了揉灵兰的头顶。
灵兰侧着脸贴在怀里,“我不要猜,我要听你说。”
“那会儿我就是随便一说,只是刚刚有个念头,我父亲紧张坏了,劝了我好长时间。我都打算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父亲又同意了,然后下了狠心每天逼着我锻炼,我喜欢吃的零嘴也给我没收了。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我父亲和母亲吵了一架。”有熊析木淡淡的笑着,这样的表情,灵兰经常会在公孙奎儿的脸上见到。
“他们为什么吵架?”灵兰轻嗅着有熊析木怀里的香气。
“我父亲想教我撒谎,可又张不开嘴,只好去求我母亲,我母亲不同意结果就吵起来了。最后还是我父亲来跟我说的,说着到了军营要是觉的苦了,就说父母得了重病得回家看看,还有遇到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多请几天病假之类的。”有熊析木说着叹了口气,依稀想起当年父亲对自己的叮嘱。
“我母亲也和我说过,有事别冲在前面,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样的话。”灵兰的手不知何时也钻到了有熊析木的怀里,温柔的抚摸揉捏着。
姬将军的大帐,刚刚开完例会,姬将军把轩辕轸留了下来。
“将军,有何吩咐?”待人走光之后,轩辕轸抱拳行礼。
“好了,不用多礼,坐。”姬将军招招手,“我留你下来,是想让你出去做一件事,顺便谈谈姬故冼的事情。”
“姬将军尽管说。”轩辕轸在不远处坐下。
“梁州分兵东西两路,刚刚得到消息东行的兵马在徐州不远驻扎。最近徐州国内局势不稳,我恐怕会徐州趁乱作妖,与梁州合兵来犯,所以想让你去请一个人。”姬将军望着挂着的地图,神情凝重,“此人与我本是同袍兄弟,本领远在我之上,可惜当年被奸人陷害,才只能落草为寇。后来官兵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也就不管他了,现在到了存亡之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定得请他出来。”
“我想了想,身边的人大都是暴脾气,怕到了那里一言不合在打了起来,你武功高强为人又谦逊,你去我比较放心。”姬将军把请土匪头子,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交给轩辕轸,如果不是存心陷害那就是推心置腹了。
轩辕轸自然不会怀疑姬将军的为人,“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前些日子我写信请他,他说身染苛疾定是推辞,我给你选了两名大夫,你带着他们一同去。还有带上姬故冼,他们见过面,就算他不来也不会为难你们。”姬将军敲了两下桌子,不久士兵带进来两名大夫。
轩辕轸打量了会两名大夫,沉思了少许,抱拳道:“姬将军,非是末将信不过两位大夫的医术,只是军中有一名随军大夫,与末将自幼相识。此人自幼习授家中医术,颇有些能耐,末将想带此人前往。”
姬将军盯着轩辕轸好一会儿,就在轩辕轸坐落不安,感觉自己要被看成透明人的时候,姬将军发话,“这事儿我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带谁去随便你,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五个人。”
“末将遵命。”轩辕轸待士兵和大夫出了营帐,又问道:“将军接下来可是要问姬故冼的事?”
姬将军点点头笑道,“怎么样?这小子不好教吧。”
轩辕轸想着下午的事,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不瞒将军,姬故冼向末将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还有将军不让他习武的事……”轩辕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看者姬将军的脸色。
“你倒是教的挺用心的,是有这事儿。”姬将军哈哈大笑,对不让姬故冼习武这事儿也不避讳。
“难道姬将军真打算让姬故冼回京做官,与朝上的那些老狐狸斗?”轩辕轸茫然不解的看过去。
姬将军一拍大腿,横了一眼轩辕轸,“斗什么斗?就他那点斤两,骨头渣也别想剩下,不连累姬家就是祖坟冒青烟了,我的意思是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娶个女孩成家,然后离这些同室操戈的事儿远点。谁知道这小子就是不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成亲。”
轩辕轸闭目思索良晌,抱拳道:“末将不懂朝堂上那些大人们的纷争,只知道青州现在不能没有姬将军。姬家世代汗马功劳,青州上下有目共睹,末将定然竭力保姬故冼周全。”
姬将军摆摆手,示意不用太过在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愿他不要让我姬家绝了后才好。”
两日后,梁州皇后寝宫,月笼轻纱似是娇羞的少女,在与谁讲着私房话映出几分隐涩。
“好了,安心的睡个好觉吧。”偌大的寝宫只有公孙奎儿一人坐在床边,轻抚着梁王皇后秀美的鬓发,替她盖好了被子。
过了一段时间,梁王到了皇后寝宫,刚走两步便觉得不对,仿佛时间都陷入了寂静。但听几个眼熟的宫女说皇后就在寝宫,屏住气息一步一步向里走去,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小女子给梁王请安了。”公孙奎儿口中说着,但身子却未有动作。
梁王越过轻纱,瞧见雕嵌凤饰的床边坐着一具妙曼绰约的躯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