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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月可曾照黑猫

时间从此过的飞快,黑猫变得越来越在意明月,她一直接受不了明月已经有女朋友的现实,她防守着自己与明月的距离害怕自己越过去,但是又很讨厌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因为明月的一句话自己的一天就变得无比糟糕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黑猫终于受不了,她不想自己到了大学还是现在这个状态,那样就太糟糕了。黑猫和明月各自踏上了上学的旅途后,黑猫是提前出发的,在自己的父母打工的地方停留了几天。一天,两天,三天,黑猫越来越感到难受,她在一个早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好友申请又发给了明月。

然后就是新生开学我和黑猫遇见的场景。

黑猫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她问了我好几次,每次我都为她感到心疼,但是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尤其是感情。

她说明月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为什么那天在学校门口等了那么久。她又解释说,明月一定不喜欢自己,因为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删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又加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明月喜欢自己吧?不然为什么自己的感觉那么真实。她一直在和自己做心理斗争,一方面纠结明月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一方面觉得明月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也应该放下了,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一定特别丑,自己不是最讨厌这种除了让自己受伤一点作用没有的事情了吗?

为什么自己还不放下?还不放下?

她有时候甚至讨厌自己。我一直害怕她心理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一直引导她有什么话记得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她这样做了,我的手机屏幕上充斥着她发来的文字,我觉得自己都能当成一本电子书看了。有时候我觉得没有及时回复她心里很是愧疚,觉得她此刻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然而她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些,或许她只是缺少一个发泄的渠道吧。我认真看着她发来的每一条消息,很是心疼,文字间充满了她的隐忍和委屈。当然最多的还是疑问:“明月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看到网络上有句话说的特别在理但是我并没有对黑猫说,当你一直猜测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你的时候,说明那个人根本没那么喜欢你,真正的喜欢就算嘴巴被堵住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没有经验的黑猫很是苦恼问了很多自己的朋友但是都没用。不是别人的建议没用,而是别人说了之后黑猫根本就不会听。黑猫看星座学又随意的要命,哪天自己的星座运势上写着适合表白,黑猫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和明月表白,要么就是用自己学来的情话小套路狂轰乱炸。但是每次都会很失望,明月的态度总是不咸不淡,黑猫永远像是被钉在舞台上的小丑,演着自己的独角戏。

时间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她每天都充斥着各种失落的小乌云。当一个人失落的时候,你看他的背影都会有一层黑色。这句话是黑猫告诉我的,她说她见过这样的场景,我说我不信。但是她让我看到了。我想,并不是一个人的负面情绪真的有那么强大可以给周围的人感染,而是看你的那个人心疼你,才看到了你身上的乌云。

时间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心情而停留,下了几场雪后,马上就到了寒假回家的时间。黑猫暗定决心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此刻的她脑子肯定还是不够用,能不能自己想明白有时候真的只是一念之差,放不下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寒假里黑猫和我聊的很少,我推测她应该每天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大二上学期结束,我心中有少些惆怅,自己的一个学期和黑猫的心事有关,但是却也觉得充实。不找到一个事干的话,估计我对过去的四个月的印象只剩下无聊了。

新年的团聚让我又充满了动力虽然不是学习上的,但是总觉得未来有很多路等待我去走,有了走的动力。或许家的意义就是如此是你累的时候的加油站,是你受伤时候的疗养院。

开学再见黑猫的时候,我稍微觉得她长大了一些。她和我打招呼的声音很是低沉稳重,我稍有震撼却不觉得奇怪,她的内心应该又充满了一些思想所以声音才会那么饱满吧。

我不再像上学期那样想要急于知道黑猫的经历,言语间虽然有暗示但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她淡淡地笑了一笑,只告诉我她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见了以前的老师同学感触挺多的。

在往后的很多时间,我才慢慢拼出黑猫寒假里的经历。

黑猫寒假依然给明月打电话了,并且加了明月的一个好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黑猫想要明月给出清晰的答案和过程,明月一一说出他和他女朋友从相识相知最后在一起的过程。和明月的好朋友说的完全符合。明月的好朋友劝黑猫不要太执着,他和他女朋友最后能在一起也不容易。

黑猫依然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答案,事已至此仿佛自己送上祝福才是圆满,但是黑猫不能,她做不到。

高中同学提议一起聚会感谢下老师,高考后大家没能聚在一起和老师好好地道个别。黑猫想借这个契机开阔下自己的心情,放下自己的执念,和自己的高中生活彻底说再见,无论过去多美好或者多残酷时间终究是过去了,人不能回到以前,虽然黑猫一直想要一个时光穿梭机,她最后还是笑了笑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幼稚,活在二次元圆梦的世界里。

董小姐也去了,在吃饭前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回复消息。黑猫斜眼笑着看着她。董小姐直言不讳说,那是她男朋友。黑猫笑董小姐一直说不结婚不结婚的,没想到大一第一学期就为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

董小姐说自己还是没想过结婚,黑猫突然觉得或许越是在乎的东西老天越是要和你开开玩笑,不让你得到,等到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又突然在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你面前变出七彩的棒棒糖来。

那天黑猫化了淡淡的妆,她本来还有奢望说不定自己能见到想见的人。几个男生凑过来夸黑猫变漂亮了,黑猫的态度很冷淡并不理他们。

雨和他女朋友和黑猫一桌,他们做着亲密的动作,董小姐问黑猫:“他俩现在还是男女朋友吗?”黑猫摇头表示不知道,董小姐说:“应该不是了吧,看着不像。”黑猫不知道董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看着雨他们,虽然也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黑猫没想到流芒也去了聚会,老师们坐中间,黑猫在右边的房间,流芒在左边的房间。流芒看起来比以往沉默了许多,碰见黑猫的目光把头低了下去。黑猫觉得他们之间有着难于逾越的陌生感了,本来想问的一些问题也决定压在心底不再问了,自己说好要和过去告别了,那么就算知道事实真相又能怎么样呢?黑猫知道流芒知道些什么,但是也知道流芒不会和自己说的,就算自己问起来他也会装傻,这种事黑猫经历的多了。

或许有人要守的秘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它一直是个秘密。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大家给老师敬酒,黑猫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不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她觉得老师不会记得她这种平凡小辈。大家觥筹交错,黑猫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生出几丝悲凉,结束了吧,一切都要结束了吧,这是好事吧,为什么自己还那么难过。

注定这次狂欢是黑猫一个人的孤独。

老师们比较忙,比黑猫他们离开的早。大家吃完饭,就是年轻人自己的安排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是去ktv,董小姐和黑猫夹在人堆里,都没有唱歌的意思。在闷闷的气氛中,董小姐觉得很不舒服,于是黑猫决定带她一起出去兜风。

她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黑猫上大学前和明月见面的那个。黑猫有些触景生情。又不想因此冷落了自己的好朋友,于是决定爬爬那座人工山,说说自己进入大学一学期以来的感触。

董小姐说了自己的感情经历,补充道,感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有时候也是一地鸡毛让人想要急于摆脱,所以,单身没有什么不好,你可以利用这样一段自由的时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以后遇见更优秀的人,不都说什么样的人,遇见什么样的人吗?或许你此刻的失意是老天想要告诉你,你以后还会遇见更好的。

黑猫觉得很有道理,她点头,董小姐只当是黑猫看开了,实际上黑猫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她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魔咒。

董小姐笑笑,告诉黑猫,并没有什么魔咒只是自己不肯放下的心结在作祟罢了。

黑猫思索了一会儿,董小姐走在了黑猫的前面,黑猫抬头看见董小姐的背影,左边是萧条的柳枝,泛着金黄的光,再左边就是人工湖了,风吹过来,冬季的风很是凉爽,因为天气好的原因,倒是会让人想到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董小姐的身影很坚定,倒是黑猫有些心神不定,此刻烦躁的很。大概就是心中凝聚的一团火正要被琼浆玉露灌溉浇灭的时候,又不肯放弃想要重新燃起的那种无力又悲凉的交迫感。

董小姐是个温婉的女子,很符合古典的大家闺秀形象,微胖,像是暗示心很宽。她表示感到了黑猫身上的变化从黑猫说话的语气上就能听出来,黑猫觉得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紧不慢,好像会这样一直从容下去。

黑猫感叹她真佛系,董小姐说,我以前也和你说过我的感情经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看淡了。不知为何黑猫在董小姐身上看到了幸福两个字,她是一个让人一眼看到会觉得很胆小的女孩,但是在空间也大胆发表和自己男友亲吻的视频。虽然以后就设为私密了。

黑猫看了和董小姐情侣头像的那个男生给她的留言,她觉得董小姐遇到了很懂她的人。董小姐说自己原来并没有一眼看上那个男生只是好朋友,男生主动告白她就同意了,中间也有小别扭,说起的时候,董小姐眼里闪现着泪花,但是嘴角却是笑的。黑猫从心底里祝福并且有种他们能走的很长远的第六感。

大概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像突然坠入那样短暂,世界上有一见钟情,最贴切地应该说是气质相投吧,你一眼在人群中认定他是你多年来要找的人,只因你仿佛在他身上一下看出了他的前半生所有的经历。

我感慨很多人抱怨太过无聊又向往岁月静好,我不知道岁月静好到底是怎样一种状态,知道黑猫的经历后我只想往后的生活不要经历那么多的伤心。

一个朋友告诉我,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新学期又会有很多与以前不一样的事在等着每一个人。

开学的时候,我发现黑猫剪了短发。她说,她想让自己的青春更多样一些。

就算是三千愁丝,断了也好吧。

我想黑猫也不愿自己一直意志消沉,所以清明的时候提议和我一起出去玩。看她那么兴高采烈,可能是好事。

我同意了,虽然假期很短只有三天,但是也在学校里闷得太久了,出去看看也好。

我没有什么打算去哪,黑猫告诉我她想去看幸福门。幸福门?她说想去讨个好运气。威海的幸福门,离烟台并不远,高铁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并没有很多想法是她做的攻略,在一张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路程和参观顺序,在去往火车站的大巴上一直和我讲游览的顺序。我觉得自己除了在本地搭公交能帮上忙,其他都不能。主要她提议的有些匆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两个人旅游和一个人旅游对于一个特别独立的人来说有什么区别呢?大概是安全感。

在威海站下车,我们打开高德开始寻找路线,第一站是哈尔滨工业大学在威海的分校。

找公交站,走错方向,累的两腿发软。黑猫竟然还追着公交车跑,我看着她想笑,但是走的累的真的联笑的力气都没有。我一张苦瓜脸,她却像打了鸡血。她坚信自己的地图没有搞错,走的飞快甩了我一大截。最后她高兴地蹦了起来告诉我公交站就在前面。

好吧,终于到头了。

上车前黑猫先问司机会不会到哈尔滨工业大学,司机说到。黑猫向我挥了一下手势,意思是“上车”活像打了胜仗的小红军。

公交车走了很久很久,就是不见到站,黑猫在车上问了司机好几次什么时候到站,开始司机还回答说,不要急早着呢,后来直接就不理黑猫了。我告诉黑猫不要急,黑猫还是憋不住问了好几次,最后她自知没趣或者是真的缺少安全感就一直看高德地图确定我们到哪了。

公交车就这样到了最后一站,司机停车了。黑猫慌了,问司机,我们要去那个学校现在要怎么走啊?司机像是被黑猫逗笑了,根本没有指路的意思,因为没有回头看我们,只是顾自进站,你们再往前走走看看。

黑猫心里很是疑问,我劝她说,司机总是比我们知道路的,我们就往前走走吧。

果然不一会儿看见了一个不显眼的大门,走进去是五金店铺还有修车的,很不像是在学校里。

我心中很是疑惑,但并没有说出来想再往前看看,黑猫走在我的前面看见这种场景一直问我,这是大学吗?我好怀疑啊。我很想附和她,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多事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非要到那个点了才能豁然开朗,在此之前的路程全部都是铺垫。

我们还是先走走看吧,我告诉她。心里觉得她很小,这次出行像是带了一个小孩,但是我竟然把攻略全都交给她了,算了,逛完这个就回去好了。真不靠谱。

往前走果然看见了一座楼,上面题着信息工程学院。这是个大学没错了。黑猫此时似乎很是安心了,拿出手机在那拍照。我说,现在是中午了,我有点饿,我们先去找食堂吃饭吧。

“可是我们往哪走呢?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我也不知道,拿地图看看吧。”

此刻,我知道不能凭借她自己了,于是打开自己的地图开始定位,然后走起来。她跟在我后面总要我提醒几句才跟上,我稍不留神转身就看不见她。她看见什么都拍。像是从没来过这个世界似的。

看她也不跟着我的路线,最后我也不想等她了,就自己走了。反正一会儿可以电话联。

我实在走不动了,按照地图的指示到了图书馆,想要休息一下,跟她发信息告诉我的位置。她一会儿赶了过来。

我说我想要先休息一下,她还是闲不住在图书馆里乱逛。最后在椅子上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说感到无聊。

她提议自己先去找食堂,然后通知我。我同意了。

她离开不到5分钟的样子,就发短信告诉我她找到地方了,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她说。她在食堂等我。

一会儿我们会和了,她见到我就向我汇报一楼的饭全部要刷卡,我们要去二楼试试。

吃个饭真不容易。

终于等到了饭,此时12点一刻,外面的阳光很是灿烂。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背着窗,黑猫面朝窗。她的眼睛不在饭上,而是一直往窗户那边看,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扭头往外看。

窗户挂着淡黄色的窗帘,质地轻薄有很好的透光性,窗帘半掩,室内的光线一半白一半柔黄,此时有微风吹拂,窗帘微动。正是阳春季节外面飘着白白碎碎的杨絮,慢慢地往下坠,像是阳光下的白雪。

“很美是吧!”黑猫嘴里还吸着面条,吐字不清地跟我说。我一边有点嫌弃,“你能不能把饭从嘴里吃完了再好好说话。”一边真的承认此时的时光很是美好。美好到好像你能看见它在一滴一滴地流淌。

虽是中午的吃饭时间,但是食堂却十分安静,大家都小声说话,或者不说话。有的玩着手机,我走过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生正在拿着手机看学习视频,一个男生正在看体育比赛。还有小组讨论,看起来是在准备社团活动的策划书。我暗自惭愧自己平日里都是在刷网剧,原来人与人的差距本没有那么大,都是这样一点一点成为鸿沟的啊。想到这些我心中有了一丝强烈的想要好好学习的动力。

黑猫表情有些淡漠,可能我们关注的东西不太一样。

我大二,她大一。

走出哈工大,我们各自骑了一辆共享单车,下一站,山东大学。

她骑着车子莽莽撞撞的,我在后面看的心惊胆战,她却不以为然。不知道骑行了多久,她先是在山东大学的男生宿舍那停留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手机继续往前了。

终于到了,看到了山东大学四个大红字,我内心还是挺激动的。此时黑猫早就拿出了手机拍好了几张照片,至于她做事的速度在我心底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谜。

山东大学的大道两边都是挺大的一个湖,有海鸥的叫声。我没有留意,想着可能是靠近大海的原因,继续往前走。知道听见黑猫惊奇的感叹句“哇,有海鸥耶!学校里竟然有海鸥,哇塞,用手机还能清晰地拍出来呢!晴天,你快来看啊!”

我把车停了下来,往右手边看,果然,在清澈的湖面上有几只海鸥飞翔。“黑猫,你继续拍吧,回去别忘了发我几张。”“嗯”黑猫虽然应着声但是并不看我,眼睛像是被钉住了。

我催促她不要停留太久不然会看不了几个景点,时间有些仓促了。她的登上车,我们开始在山东大学的校园里游逛,看了图书馆,教学楼。连一个雕像黑猫都不肯放过,专门停下车,跑了很高的台阶过去拍。我心想,她不累吗?

或许我老了,毕竟我大二,她大一。

过了不久天气突然阴沉起来,像是要下雨。

“黑猫,我们下一个景点是什么?天气变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国际海水浴场”

我跟着黑猫的地图走了好几遍都不对,决定用自己的地图导航。

我们走散了。

学校里有很长的一段上坡路,蹬自行车很困难,又加上大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会被随时吹翻。我决定先回一个风小的地方。

我给黑猫发短信,希望我们能汇合,她说她要尝试一下,自己先去探一下路。

过了大概10分钟的样子,我发的消息,她没有回。

这样子的情况真是糟糕!在我想要抱怨她不好好守规矩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是烦躁。结果她发了一条语音告诉我她到地方了,海边的风很大。我问她怎么走,她说就按照地图上的先走。她在那个地方等着我。

我尝试了一下,结果越是往那个方向,风越大,于是放弃了。时间又过去了大约10分钟,我到了我们刚进山东大学的那个校门,想让黑猫与我汇合。

她听从了我的建议。

我问了附近的环卫工人车子应该停在哪里,应该在哪里坐公交车。黑猫与我再见的时候,大约2点半。

我说:“没想到今天的天气多变,万一一会儿下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觉得自己的决策很成熟。

她没有应声,只是陪着我一起走。

到了公交车上,大概走了两站,她突然和我说:“可是我还没去看幸福门,好可惜啊,真不甘心。”

“我们买的票接近5点,公交车到达火车站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虽然现在回去有些早,但是在火车站也就等一个小时左右。”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没有多插嘴。

她像是想转移悲伤的样子,把头扭向窗外,看见个建筑就激动地用手指着问:“这是哪啊?”我知道她很像是自言自语并没有祈求会有人回答她。但是真的有人回答她。我很惊讶,是个男生,看起来应该是个学生,他站在黑猫前面用手拉着扶手,笑着看着黑猫。

黑猫看了那个男生一眼,觉得不好意思,又把头扭向窗外,到了一个地方还是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生还是回答了,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也是个男生,几乎是异口同声。

他们都没有看着黑猫,接下来的几个站点,黑猫和他们很是默契地一问一答,那两个男生也攀谈起来。我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我只觉得妈妈从小告诉我的惊讶地指手画脚会让人觉得很没见识,在黑猫身上没那么讨厌。起码我没看出其他人对她的讨厌,甚至还有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热情地问黑猫从哪里来,是来旅游的吗?

和陌生人说话不是很危险的吗?黑猫竟然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明显地暴露了我们是远方来的身份。

黑猫的举动有惹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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