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之夜,
暮雨泽凭窗而立,看着房外高大的树木,披一身月华,绘一地倩影,繁茂的树杈将月光剪开,揉碎,化作一池繁星,映在他眼中,映出一世柔情。
他掏出手机,解开屏保,壁纸是一个睡得恬淡的女孩,背景是他的布加迪威航。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女孩的脸,声音近乎呢喃:“雪阳,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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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阳单手拎了一提啤酒上楼,身后蒂娜焦急地跟着,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邶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雪儿喝酒”的话,然后看着雪阳坐到客厅的小沙发上,打开了一听酒。
蒂娜立马冲了上去,迎着雪阳无波无澜的目光,硬着头皮干笑道:“boss,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呵呵呵呵。”
“你也记得我才是你老板。”雪阳淡淡道,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sunny姐,雪姐姐,您就听我的吧,您的身体可禁不起这么折腾,这要让邶老大知道了,他会扒了我的皮的。”蒂娜哭丧着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雪阳松开手,口气极淡极轻:“算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可是……”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酒搬走。我累了,想休息。”
雪阳送开发带,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蒂娜有点背这样的雪阳吓到,但心里的担忧又没办法说出来,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回去吧。”雪阳这次加重了语气,“把门带上,还有,早点休息。”
等蒂娜蹑手蹑脚地离开后,雪阳才看着那提酒,右手缓缓地按上左心室,自言自语:“欣冉啊,我终于体会到你喝酒时的心情了,但我大概比你还要可怜。因为我连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呢。”
看到他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其实,很复杂。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淡然面对曾经让她伤心,难过,绝望的一切。
原来,那不过是假象。
受了伤的地方还没结痴,何谈痊愈。
翌日清晨
青翠欲滴的杨柳枝垂在道路两旁,春风拂过,摇摇晃晃,仿若浅绿色的波涛。
百花的香气顺着窗户溜进来,雪阳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她费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昨夜想事太过入迷,竟连何时在这里睡着了都不知道。
“叮咚,叮咚”
门铃急切地响起,雪阳踩了拖鞋走过去,打开门,对上的却是夜舟飏那张春风得意的脸。
雪阳愣神过后问:“夜家肯当你出来了,不怕你再玩失踪?”
“啧,本少跟他们讲,我在英国一个培训基地秘密培训了一年,然后他们就对我嘘寒问暖一番后,就放我出来了呗。”夜舟飏笑得一脸欠揍,亚麻色的头发逆着光,打出白色的晕影。
雪阳倚在门框上,眯了眯眼,适应明亮的光线:“他们这么容易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