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主……”南宫宋一惊一把撩开袍子单膝跪地,“行了,在宫外,不必多礼。”
“人都说南宫家的公子疏刀剑,近脂粉,最会动心思,能够用脑子解决的事情,绝不动手,现在看来,竟是谬误了。这样好的身手放眼满朝也是数得上的人物。”国主挥手示意南宫宋起身,可他却始终维持着下跪的姿态。
“南宫宋你这是什么意思?”国主自是礼贤下士,却也是暴躁的脾气,见南宫宋执意不起。立即动了肝火,面上柔和之色褪去,一脸寒霜看着南宫宋好不狠毒。
“南宫宋,你不在家里陪着清和公主,到上这里来是什么道理。”国主冷着脸质问。南宫宋这才记起,自己的那位新夫人是国主御赐的公主,也是他自小青梅竹马的义妹,当下冷汗滑下,却也不卑不亢,答道:“自然是与陛下同样的原因。”
国主面上一僵,咬咬牙没说话,“自然是奔着水无姑娘的琴艺来的。”南宫宋接着说道。国主应憋住的一口气这才顺顺当当的呼出来。此时南宫宋也是一身的冷汗。“孤也是听闻水姑娘的琴技堪称国手适才出宫寻访,若能为国效力岂不妙哉。”
“国主说的极是,但水无姑娘这样的乡野女子怕是高攀不上国主,届时失了国主的颜面可是不值当。”
“爱卿这样的话却是迂腐了,像水姑娘这样的天姿国色,别说区区国手。便是国后也是当得的。何况还有孤的亲自调教,这些自然不烦爱卿挂心。”国主冷哼一声,转身过去,屋内是水无飘忽的白衣,南宫宋看了不禁痴傻。
“国主,三思。”南宫宋想也未想,孤身立起,直追上去。
“南宫宋,你好大的胆子。”国主一把夺过护卫的金刀砍在南宫宋身侧,谁知他竟不躲不闪,若不是国主收刀及时,他这肩膀只怕已被削下半个。刀风带过他额前的碎发,只见他只愣愣的望着屋内,那个素衣的影子。
国主见他如此,不由怒气更盛,一回倒劈落他的发带,满头的发散落在肩,如汲汲白雪零落成泥。
“疯魔了,这是疯魔了啊。”老鸨早已吓得三魂不提,此时更是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南宫宋依旧站在国主面前,纹丝未动。“南宫宋,你当我真不敢杀你。”国主冲天怒火眼看就要将刀劈在南宫宋身上。却听得身后一声淡淡的,“且慢。”屋内的女子终于肯暴露在阳光下。南宫宋直直望着她,看着她每一步的移动,那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分明是她,额间上那点朱砂印还在,她缥缈的眼眸还在,怎么就都变了呢。
“公子宋,请回吧,今日拔得头筹的是公子珏。”水无淡淡说道,南宫宋鼻翼微动,周围漂浮着水无独有的昙花幽香,可是昙花那样的花朵,却是刹那芳华,唯独水无却永远是这个样子,未曾变过,也似乎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