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白意染。”白墨染嗤笑道,“母亲啊母亲,你做了二十余年的帝王,难道还看不懂这个位置的规则吗。你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问我呢?”
“他是你亲弟弟!”白玉妗几乎是哭着哀求,那一声怒吼几乎叫人怜悯了,“墨染哥哥……”“嘘……”白墨染竖起食指挡在段袅瑜唇间,那一瞥的温柔几乎把冰山融化,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一刻。
“母亲,这话说来,您不觉得心虚吗?”白墨染换上一副嘲弄神色质问这个早已败北的女人,“你……你……”白玉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段袅瑜急忙上前扶住却被一把推开,面对姨母的冷然相对,段袅瑜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她呆坐在地上,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母亲,有些事,我不说是顾虑到白氏的脸面。请莫欺我年少。”
白玉妗彻彻底底地被击败了,她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一样萎颓在地,“白墨染,你好狠!”一代巾帼英豪如倾倒的王座带着往昔的的荣光在这一刻彻底地退下了历史舞台。
“我让位于你,带着意染搬进胥柳庭,从此再不问政。”白玉妗淡然说道,仿佛刚才一切变故不过惊梦一场。
“墨染哥哥,你的事我本不愿插手,然而九州城三万死忠龙骑卫又是你能轻易降服的吗,若没有姨母亲口传位,你这城主的位子只怕也坐不稳当。”白墨染又何尝不知,龙骑卫是只听命与国主的死士,若不是自己此次事发突然,白玉妗没有时间调动龙骑卫,今日他也绝不会如此顺利。即便他筹划多时,宫中安插诸多眼线,只为今日一举成功,然而他日登基之时若无白玉妗首肯,就算他兵权在手,也断不能阻拦这距离权力心脏最近的龙骑卫。到时只怕他的龙椅还未坐稳就要被龙骑卫乱箭射杀。
白墨染深深看向段袅瑜,继而转向白玉妗。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位,我就让你们母子安然退居到胥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