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喝口水吧。”季伯把茶包放入滚烫的开水中，端着旧式铁杯一瘸一拐地走进沙发上的女人。

就在距离半米时，手中仍然冒着白汽的茶水被一只瘦的不可思议满是老年斑的手臂打翻。“砰”的一声，开水如同弯曲的河水一般流淌着，四处蜿蜒。

“滚。”沙发上的女人扯着沙哑的嗓子的大叫一声，两只手臂不断捶打着已经脱皮的深红色沙发靠背。“我让你滚！让你滚！”这种声音渐渐转变为一种颇为凄惨的哀嚎，像一把匕首插在听者的心上。

“婷婷，你从哪儿学到这句话的？”季伯苍老的声音无助的低下来。“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他说着拾起滚落在地板上的水杯，纹路丛生的粗短手指捏紧了杯柄，不知道为什么，沙发上的女人忽然猛烈地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梅婷婷抓起身边的脏兮兮的沙发靠垫，流着泪紧紧搂在怀里。季伯一步上前想要夺过去，但女人只是拖着腿挪动几步，挺起瘦骨嶙峋的脊背冷冷盯着他。

季伯慢慢走近，弯下腰注视着梅婷婷怒目圆睁的面庞，一言不发强硬抽走了她怀里的靠垫，“别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