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会遇上那样的局面，曾经那些日子，他就该隐忍的同时积蓄出自己的势力，那样一来，那些人也不至于变成孤魂野鬼。

独活的他有义务替那些人报仇的吧？

不管是害死母妃的人，算计母后的人，还是残忍杀害他身边亲信的人，都应该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

“小睿，你听着，不要让仇恨来支配你的人生，你该为自己活着。”苏小小察觉到他周身的煞气越来越重，墨色的眸子也染上了些许血色，连忙半蹲下去，将他瘦弱的身子拥进怀里，想要将他从那十字路口拽回来，人一旦做出了选择，一旦误入歧途，怕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自己？”小睿喃喃念叨着回过神来，此刻这个抱着他的人身上的温暖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她说的话也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曾经努力想要驱散萦绕在他心间仇恨的母后，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说：十三，答应母后，无论往后母后在不在你身边，你都得为自己活着。

想到那个如今孤独一人居于宫中的人，他鼻头即刻涌上一阵酸涩，强烈的险要让他落泪。

如果选择了平淡，他便是抛弃了母后。

抛弃了曾经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

他不能那么做，抛弃全世界，他也不能抛弃那个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恩，为自己。”苏小小松开了他，唇角勾着星星点点的笑坚定不移的注视着他。

“不离开那个华丽的笼子就不会知道，世上当真有这么多容貌相似的人，你很像母后，比你娘更像。”小睿被她嘴角的笑意迷了眼，母后也总是这样坚定的笑着注视着他，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人在乎他。

“是吗？”苏小小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小睿这孩子很聪明，跟璟言一般聪明的有些可怕，别给他看出什么来才是。

“恩，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一副痛苦得快要死去的表情，寂寞时的背影总给人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的错觉，但是那样的她，却从来不会让我看到那样的一面。”小睿长叹出声，如果他变得足够强大，是不是就能让母后稍微幸福一点呢？

苏小小闻言心莫名的揪起，疼得她险些落泪，这是所谓的血浓于水生出的效应吗？

这时，嬉戏中的苏小艺看到了苏小小，立刻挥舞着小手冲她嚷道：“姐，你要不要也来跟我们一起玩？”

苏小小立刻摇头，“不了。”

说罢，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小睿哥哥，快来玩呀。”苏小艺隔得远，自然没有听到苏小小声音里的异样。

“好。”小睿答完，立刻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不过未走出几步就顿住，头也不回的轻语：“给悠然居的信，我过几日交给你。”

苏小小听后愣了好长时间，这孩子终究还是选择了回去，明明在他面前说出悠然居，为的就是让他学成后回去那个皇宫，她此刻为什么会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