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晶石摔的粉碎的地上，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蹦了出来。那不及她小腿一半高的小东西，黝黑黝黑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看着她的那副无辜纯然的模样，让人想不动摇心思都有点不易。

她看着，表情很是疑惑：怎么之前还是一只猫，如今，变成狐狸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来就不知道，那银笙树的守护兽，其实是可以随着亲近之人的性格而发生变化的，有时跨越一个种族的改变并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取决于那人对它的影响力。

“嗷嗷~嗷嗷～霜儿姐姐，救救我~”红狐拉着她的裙角，扬起头。那黑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地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糯糯的声音一时让她辨不出雌雄。

身前，恢复了原本容貌的千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几次都要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声，想动动手，身体却仿佛被寒冰给冻住了一般，僵硬不已。

“乖~”她对那红狐笑了笑，抚了抚它的脑袋，转头看躺在地上的他。

桃花源的灵气向来浓厚，不知是不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桃花源与外界仿佛是两种不同的天地，他一接近入口，便恢复了原本的面容：淡漠，但因修养了八年，脸部线条倒是不至于僵硬得令人看着不舒服，气息也在四周的环境下稳了许多，尽管他的身体还是僵硬。

她对他笑了笑，倾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他体内的末霜之力，是她在他重伤后不省人事时传给他的，那时，他虽然怀疑过，但只是以为他重伤后吸走了她的修为，从来不知道为何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做了场梦，而她却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般半死不活的真正原因所在。

可如今仔细想想，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原因了。三年前，若不是靠着灵丹之间的相互吸引，她也不会那么巧地恰好遇上重伤后被丢弃在荒郊的端木尘，又遇上正被人围杀的千辰。

这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只等待着愿者上钩般巧合。

……

桃花源里，温泉之上，半空之中，莹莹白光如星星般密密麻麻地从地上升起聚于那黑色身影周身，那情形看上去，仿若夜空中众星围着月亮般，令她动容。

离他不远处的地面上，南霁正用灵力温养着那小狐狸。

那晶石本是师傅专为半幽所造，看似只有指甲盖大小，实则包含了它起居生活所需的全部物什以及所需空间，如今晶石已碎，这个不知为何改变了属性的小幽，以后她便得时常带在身边了。即便她并不是它的霜儿姐姐。

“霜儿姐姐，你到底是姐姐还是哥哥呀？”小狐狸半眯着眼睛吸吮着她刺破的手指，声音里带着属于孩童的稚嫩纯真，她闻言，看了眼千辰，想了想：“那幽幽希望我是姐姐还是哥哥？”

“姐姐！哥哥会凶我，玥哥哥就老是凶我！”它说，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满是幽怨。

“那就是姐姐咯~不过姐姐也是会凶你的！嗷呜~可能还会吃了你！”她说着，比着另一只手做出吃人的模样，逗得小狐狸“呼呼”地笑，眼睛也是眯成了一条线。

她也跟着笑了，看了眼那半空中的端木尘，想起了远在雪城白起的师兄，燕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