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人啊,有时候就是戏多,还事儿精,一点鸡毛小事都可以关系国家安危!什么欲拒还迎啊,口是心非啊等的,有时候想让你们高兴都还得备两个方案,想想就麻烦。不过有时候想想,也觉得你们女人蛮可怜的,什么无才便是德,三从四德啊什么的,除了一张脸可以取悦男人……哦也除了极少数可以与男人并肩的,大多情况都被认为是男人的附属品……所以有时候就觉得,对女人好点也是积德,万一下辈子投胎做了个女人呢……”
这是陆笙说得话,她看着那满廊的紫罗,嘴边浮起一丝笑,心里对他也多了些情感:陆笙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个人才,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见到女人偶尔还会奉承两句;说不好听点,便是个流氓,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对有好感的人不论男女不论场合都要调戏一番,还调戏得光明正大,心安理得。
“能看得清楚的陆笙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怎么做呢?”她喃喃自语道。
“夫人。”
门半开,进来的是身上带着泥的沉璧。
她愣了一下。
原本她今日一番行为,与其说是在惩罚他们,不如说是暗里试探他们,试探他们到底是真心认同她这个一进府便霸占了红颜轩的夫人,还是不过人云亦云碍于面子。只是没想到,她似乎试错了对象。
“过来坐吧。”她微笑,温声道。
她见了,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站定,却没有坐下。
南霁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嫌脏,起身给她让出自己位置。
沉璧见此,连忙摆手,后退一步:“不不不,夫人,我……奴婢只是觉得与夫人同坐,有辱于夫人的面子,不是让您让座位的意思。”
“没关系,坐吧,”她说着,扶着那丫头的双肩让她坐了下,伸出手,愣了会,又收了回来,“你跟我进屋。”
“啊……哦哦~”她答,踉跄地跟了上去。
“你去里面躺着,把衣服脱了,我待会过去。”她说着,去了另一边。
沉璧听着,心里却是咯噔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本是贫寒出身,家里只有二老,本是种田,奈何二老年龄大了,又生了病,她便只好卖身为奴企图赚点钱供爹娘好好活几年。
出身贫寒的沉璧在决定为奴之前就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主母可能会有很多习惯,比如其中一种:验身。
那两年,传言大学士不近女色,对府里的下人也是宽以待之,只是对下人的要求颇高,故而是只求其精,不在乎多。当时她也是知道这点,才自告奋勇说想做他的丫鬟,但没想过会被选中,也没想过被安排至红颜轩三年内虽从未见过女主人却依旧可以领月薪。
可见面后,她才知道服侍一个不喜欢身边有丫鬟的人的路有多么不易。她的表情从来就不是不习惯,而是她真的不喜欢有她在身边。原以为,她只要尽心尽力,她也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诚心,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会……
想着,因脱衣服时牵动的痛,让她情难自抑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南霁拿着药瓶子进去时看到那一丝不挂的女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抹着眼泪,似懂非懂,用她的衣服将她身上的泥擦了擦,上前扶她到床边:“我看你后背的伤少一点,先处理你背后的伤。”
“啊?!”
不是验身吗?
“嗯?那花草要不是你压折了戳到你的话,你背上的伤从哪儿来的?”她也疑惑地看着那丫头,狐疑道。
那痴愣模样,沉璧见了,不知是高兴地还是受到了惊吓,眼泪哗哗哗掉下:“夫人还会医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