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腊月从心里暗喊了一声,“爹!你这么心疼闺女呀!”她立刻有一种冲动,“爹这么为自己,自己也得为爹想想啊!”
吕士显听说叫他捎钱连连摆手,他才不干这荒唐事呢!这是吕士满交往腊月的一条根由,他能把这条根由给吕士满断了?他摆手说,“这钱我可不能捎,听说吕士满也没打算要,他还说叔用钱不拘多少吱声就行。叔,依俺看您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这样的好事不准都能遇上。”
“事是好事,咱不是没那命吗。”正在吕士显要走的时候腊月进来了,“士显哥,你回去跟吕士满说把,我答应跟他。”
吕士显一愣,惊愕的神情立刻转为笑脸,“还是腊月妹妹通情达理。好,好!我回去就跟士满说!”吕士显说完就准备告辞。“等等,士显,这事由不得她!”腊月爹把吕士显叫住。
“叔,这可是腊月自己的事呀!”吕士显为难地说。“是她的事,更是我的事。从来就有个讲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大事敢不听我的话自己做主?我打折她的腿!”
“到底听谁的,谁说了算呀!”吕士显一脸茫然地说。“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就这样给士满回话吧。”摇摇头吕士显无可奈何地走了。
腊月满眼热泪说,“爹,咱家的日子,您的病就指望人家吕士满了。爹,您就把我豁出去吧!”腊月爹眼睛也湿了,“闺女,爹不能叫你窝囊一辈子呀!”腊月一头扑在爹肩膀上叫了一声“爹”痛哭起来!爹抚摸着腊月的头发说,“腊月,你可是爹的闺女呀!爹得叫你过一辈子舒心的日子。”哭了一痛腊月抬起头来擦干眼泪说,“爹,爹,咱家的日子能过下去!”
吕士显来了又走了,再加上腊月的哭声惊动了那院的吕梁娘俩。娘俩心里寻思吕士显来准不是好事,好事腊月能哭吗?娘俩来到腊月家。
吕梁娘搀过腊月替她擦干眼泪。从大襟里摸出布包布裹的几块银元递给腊月娘,“他婶子,这是五块大洋,先给他叔看病吧。”
腊月爹说,“我这病是老病,一时半会儿不碍事。钱俺不能要,你家的日子也不宽绰。腊月爹和腊月娘说啥也不接这钱,吕梁娘只好说,“钱先放你这儿。要用就先用,不用就给俩孩子攒着。”
腊月娘看看腊月爹。见没任何表示就没接这钱,“你留着,你留着吧。”两个女人把几块大洋推来推去。吕梁从娘手里夺过这钱一把摁在腊月爹手里。
“叔,”吕梁说,“这钱就是专给您治病的!别的花销俺再去挣。叔,您放心,咱的日子差不了!”腊月爹看看吕梁又看看腊月说,“话是那么说,作起来就难了,嗨!腊月要是个小子就好了。”
腊月看了一眼吕梁转对爹说,“您放心吧,爹,小子能干的我都能干!”两个当娘的一个当爹的互相看看谁也没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