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中间是过道,直通后院。过道的东侧,也就是两间卧室的后面盘炉砌灶,是厨房和饭厅。
小白馍进门之后喊了一声“爹,娘,来客人了!”王梓桐从诊室出来问了一声“哪一位?请进。”
吕梁上前一步问候王梓桐,“先生好?”王梓桐答应,“好、好!”觉得面熟又不知是谁便问女儿,“这位是.......”小白馍介绍说:“他是吕梁,月牙湾吕垭口的,和士满是同族兄弟。”
“啊!是士满的兄弟呀,快进屋吧。”“不进屋了,我是给您送鱼的。我得回吕垭口啦。”吕梁打开桶盖伸手就要捞鱼,小白馍拦住他,“这活不用你干。进屋吧。”
王梓桐也说赶趟,吃了饭再走。低头看了一眼桶里的鱼连声誇赞是好鱼,又吩咐老伴,“丽娇他娘,把这条鱼清蒸,再炒两菜。我和土满他兄弟喝两盅。”吕梁还想回绝小白馍插进话来,“还愣着干啥?真把自己当外人呀?”王梓桐笑笑说,“我闺女这张嘴呀从来没遮拦,你别见怪,进屋吧。”
吕梁被让进王梓桐的诊室。吕梁坐定一看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匾额。匾额上的字有的吕梁认识有的不认识。什么“妙手回春”呀,什么“华佗在世”呀琳琅满目。
吕梁问了一句,“叔,你这么多匾额都是病人送的吧?”王梓桐笑笑,没说啥。小白馍也笑了,“不是病人送的还是自己花钱买的呀?”吕梁不好意思地笑了,“送这么多匾得看多少病人呀?”小白馍说了几句话就去厨房帮娘做饭去了。
饭好了,小白馍在厨房喊,“爹,饭好了!跟梁子哥过来吧!”吕梁谦让几句跟王梓桐进了饭厅。
八仙桌上菜已摆好。王梓桐说,“他娘,把酒筛上,我跟土满他兄弟喝两盅。”小白馍也从厨房端出清蒸鳜鱼来,听爹这么称呼吕梁心里不痛快,“爹,人家叫吕梁,叫他梁子也行。为啥非得和吕士满扯到一块儿?”王梓桐知道闺女对吕士满有气只好让着她,“对吕梁,梁子,来,咱喝酒。”
吕梁说,“等等。婶忙完咱一起吃。”王梓桐说,“不用,咱先喝。”“还是等等吧。”吕梁坚持一起吃,王梓桐只好主随客便了。他朝厨房问了一句,“他娘,完事没?上桌一起吃吧。”
他娘回说,“不了。你和客吃吧。俺娘俩在灶屋吃就行了。”王梓桐说,“别管他们了,咱吃。扶不上墙的泥巴上不了桌的女人。让她们娘俩在灶屋吃吧。”“不能啊,叔。我是士满的兄弟,我可不是客人,咱就算亲戚了。亲戚吃饭哪能还外道呢?”
王梓桐一听也有道理于是就说:叫你娘俩过来吃就过来吧。丽皎,来斟酒。丽皎她娘一边解围裙一边说,“这孩子真不错,有尊有让的。”
小白馍看娘一眼,抿嘴一笑也没说话,娘俩来到饭厅八仙桌一边一位坐定吃饭。
酒筛热了小白馍起身给爹斟了一杯。王梓桐吩咐女儿“给士满他兄弟也斟一杯。”见女儿脸色不好看王梓桐立刻改口,“不,给吕梁,给你梁子哥也斟一杯。”
吕梁立即推辞,“叔,俺不会喝酒。”“走南闯北的汉子哪能不喝酒呢?倒上!”吕梁用手盖住酒杯,“淹真不会喝!”王梓桐不好再劝了。
小白馍说话了,“梁子哥,你是不是怕喝了酒不好要鱼钱呀?”听小白馍这么说吕梁立刻把盖酒杯的手挪开,“我喝,我喝。倒吧。”
小白馍笑了,“咋又喝了呢?”吕梁也笑着说:“我不喝你不得说我管你要鱼钱吗?”小白馍说:“这就对了。你不会喝俺也不会喝,今天咱都倒上,陪爹喝点。”王梓桐一听笑了,“这孩子还没喝就醉了!谁爹呀?”小白馍立刻改正“俺爹,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