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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那年我离开了老家

我12岁离开的我的老家,你呢?那三间草房眼看就要倒塌了,整个冬天里都在随风摇摆,摇摇欲坠。春天勉强度日,父亲为了四个女儿想领讨生活,就去的大庆,一个新型的石油城市。听说那里有我们家的亲戚。虽没有见过,但父母常常说起来就觉得很亲切。父亲一走就是三个月,是和姐姐一起走了,家里就剩下母亲和丁隐还有两个妹妹。一天,风很大。浓烟滚滚随风飘散整个村庄,家里的烧柴着火了,疯了一样的丁隐打水去救火,闻讯赶来的村民也纷纷救火,扑灭大火的瞬间丁隐绝望透了。跑到母亲身边的丁隐跟母亲说不准哭,我会想办法把这些烧火材弄回来的,母亲看了看丁隐真就没有哭。倾斜要倒塌的房子和这家里仅有的烧火材还有这北方春天里的呼啸而来的大风让丁隐惧怕极了。浓烟滚滚,熊熊烈火十几分钟的功法燃烧全部的烧火柴。在村民的帮助下阻止了火势。夜色降临,风停了,浓烟散去,村民也离开了,母亲和丁隐还有两个妹妹傻傻的呆坐在里。不知所措,那些天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就是这大火的情境。直到一天父亲赶得马车出现在家的院子里,父亲没有责怪母亲和丁隐,而是决定搬家,离开村子了,第二天就变卖家里的物品,放学回来的丁隐被母亲叫到一边说“丁隐,你想在这读完小学还是跟我们一起走,要是读完小学就要你和你妹妹一起读完再走。丁隐没想什么,答应了母亲。”家里大半年的剩余粮食和用品都给老姨家留下了,我和大妹也就这样留了下来。在老姨家我们过的不好,没有妈妈在,老姨不停地使唤我们,家务活基本上都是我在做。也未曾见他们善待我和妹妹,更没有什么好脸色。农活忙的时候,老姨和姨夫竟然责令我们休假给他们干农活,因此,我累到在田地里都没有人管。后来,我和妹妹被赶进马棚里一住就是一个月,妹妹的手指因此受潮溃烂,老姨竟然让截肢,丁隐恨透了他们。那个时候真的是诅咒过这些所谓的亲戚。在丁隐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关于亲戚的好印象。

我想投入的笑一次,只为自己。我想投入的哭一次,只为自己。我想投入的做自己,哪怕只有一次。终于毕业了,大妹也结束了她的学业,这几天就要离开了,丁隐惦记着怪老头,把剩余的口粮和丁隐认为很珍贵的东西,都放在小推车里,丁隐天还没有亮就推车去了村外的河套大坝,怪老头没有在他的房子里,丁隐帮着收拾了一下怪老头的房屋内外。等到中午也没见怪老头回来,丁隐给怪老头做了饭菜,都下午了,夕阳渐渐西下的了,丁隐不得不离开了。

也许,总有风雨相伴才是人生吧,离家的那天瓢泼大雨,是二舅带着我和大妹离开那个村子。大妹不停的回头看向渐行渐远的村子,这是大妹第一次离开这个村子,而丁隐不是,曾三次被迫离开,丁隐知道这村子外边的世界。两个女孩,丁隐12岁,大妹8岁,破衣烂衫都没有任何除了二舅以外的任何亲人相送。就这样离开了。从此以后,丁隐再也没有见到怪老头。后来,听说没有人知道怪老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村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怪老头会来这个村子,又为什么离开的。有些时候,有些人不要等你有钱了才去照顾,才去感恩。也许有些人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后来我去找过怪老头,无人知晓。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我很遗憾,没有在离别的时候当面说声“再见!”而在我以后的日子里经常会浮现怪老头的影子。

一间厢房,12平方的房子住了我们一家6口人。窗前就是马舍,不到二十平方的院子还要有鸭棚。我们寄住在三表哥家里的院子里。父亲靠在这里收购废旧物品养活我们一家6口人。姐姐奔着舅舅家去了,不在家住,妈妈在当地一家冰棍厂干零工,而小念理所应当的承担了这个家里虽有的家务,照顾两个妹妹的日常和学习。那个时候有多穷,上学的书包都是父亲收购的废品,姨妈给我的一件白裙子我会穿春夏秋三季,而在同学的眼里我确是喜欢白色衣服的人。本就很穷了,还要供给三个孩子的借读费,对这一个家庭来说雪上加霜。因此,母亲下令想上学就自己想办法赚学费,否则就退学。高楼大厦在小念的眼里像是鸟笼子,而这个叫城市的城真的跟丁隐住的村子不一样,空气里弥漫着让人阵阵作呕的气味,这里的人说话虚伪,这里人的笑声很奇怪,这里的人看人的眼神恶毒,这里的人吃的是粮食拉的却不一定是什么了。这里的家没有家的味道,也没有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让丁隐不知道该如何。一连一个月没有走出家门,胆怯,院子里的亲戚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笑话丁隐。有的甚至来家里看丁隐,就像看大山里跑出来的野兽一样。妹妹很快就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丁隐没有,直到开学以后,迫不得已,才胆怯的走出家门。这个学校人太多了,多的到现在丁隐都觉得有还能多人不认识,之前的学校班里只有18个同学,而现在一个班里有50多人,竟然还有13个班。不会打招呼,不会谈笑风生,不会跟同学沟通。开学的第一天考试,我写了作文,题目:“以前和现在的我”。第二天,被老师在课堂上阅读后,我就成了这个班里的课代表。也许就是这个头衔吧,好多同学记得我,而我也有了开口说话的因由。三年初中和高中寒暑假我都会在市场卖蔬菜、贩卖各种小货既能填补家用又能给自己和两个妹妹交学费,至于书本笔墨都是在学校里帮同学完成作业来换取。或各种小把戏骗同学的。

而小妹妹努力当上班长就开始以老师或学校的名义收取班费供自己上学。后来竟然能给家里购买米面粮油。说这些真的很惭愧,但是,我们就是这样成长和完成我们的学业的。高三的时候我就能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出摊位。赚钱养家了,那年我才16岁。记得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我刚上初一的时候,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要说是给孩子上学用钱跟院子的亲戚借,那真的是门都没有。父母亲急的焦头乱额,看在眼里的丁隐整夜不能入睡,天刚刚微亮,丁隐骑着那台只有两个轱辘一个车把的自行车出去了。青玉米、土豆、还有蔬菜,丁隐笑了,一通忙活,眨眼之间口袋就满了,赶紧走,到市场就转手给了小贩。价钱很低廉,又是一个女孩,因此很快就转手出去。家里太穷了,又到了没饭吃的时候,或者也许这样的钱来的太容易了,一连几天丁隐都这样做,直到有一天刚刚下过雨,丁隐把青玉米装进袋子被一张打手按住脖子的时候才有畏惧,而那个人想把丁隐送到公安局的时候,是这人的儿子丁隐的同学求了情才放过丁隐。而从那以后丁隐学会了赚钱要走正规渠道。而后来,丁隐再也没有犯过错。总觉得这世上总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丁隐。我们是穷人,因此我们用我们的方式活着,更快乐,更自在。

穷了很多年,一旦能有钱了,生活好了,就会在你的圈子里暴露一些问题。就像你一直很穷,照顾你的亲戚也就习惯了,而你突然拥抱恩的心态对他们,可能不会招人待见。这样的问题应该不止丁隐能遇见。在丁隐的生活里就是样,不管丁隐怎么做都能招来别人的嫉妒和憎恨,后来,是后来丁隐才明白的。

转眼18岁的丁隐已经上高二了,亭亭玉立,长发及腰,清秀不施粉黛。人群之中角落里都无法掩藏的独具风格,不言不语也能招来别人的瞩目。家里没有一分钱能拿得出来供养三个孩子的学习了,一个晚上,半夜了,丁隐被父母的讨论吵醒,“母亲说:让丁隐上学,她学习好,老师都说能考个好学校,父亲也同意”。然而这样就的让大妹和小妹退学。母亲还做好的怎么做大妹的思想工作,父亲也是赞同。丁隐流泪,那个晚上再也没有睡着,上学也再想这件事情,人心惶惶的,有很多同学都离开的学校,每天同学们都在议论对未来的规划,而丁隐看见大妹还小妹还在为他们的校服而跟母亲争吵,这样的压力让丁隐无法呼吸,我改怎么办呢?是要自己这样自私的活着吗?以后这么面对两个妹妹呢?有那么十几天的时间丁隐没有办法呼吸,直至有一天老师的课堂上,丁隐仓皇逃跑,外面的瓢泼大雨,不能在坐在这里上课,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上学,就算是自己考上了大学,如愿了,有能怎么样,难道就这样用两个妹妹的未来换我的未来吗?不可以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做。这种大雨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那年最大的暴风雨加冰雹,在路上的丁隐没有躲闪,任凭它们如此肆孽的报复在丁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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