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每个晚上都会梦见南海先生,或是他不见了,或是无法联系。远远的望着,两种情境丁隐都要承受无比痛苦的割舍,呼吸都觉得困难,一种凄凉,寂寞,孤独、不舍、离别的忧伤将丁隐团团笼罩,无法自拔,能感受得到这个女人所承受的这种伤痛。“我不怕死,但我还怕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体会这孤单。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来掩饰自己的痛苦,常常一个人痛哭到身体抽搐,常常一个人精神恍惚流离幻境,像是一个荒芜人烟的山坡上,烟雾弥漫,漆黑的深夜,只有我一个人在那棵树下,天太黑了,我完全看不清这棵树的全貌,狼哭鬼叫四处哀嚎,我赤身裸体的站在那棵树下,一个远光不知道从那个方向照射过来,我及那棵大树还有很多看不清楚的众生一览无余的被这灯光照得通体。我看不见那灯光背后的是什么,能听见的是他们讥笑和谩骂我们的声音,无耻、下流的各种挑逗,我就站在那里,只能站在那里。”
说到这里,丁隐看了看水杯,双手端起水杯轻轻的喝了点水,抬起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的阳光及远处的街道,向我礼貌的微微一笑。“在那个梦里,我们没有什么羞耻心,我们会经常裸体,我们的身体是透明的,人类的皮肤,通体透明没有任何遐思,长发灵秀,每一个身体部分都有他自主的生命。而我们喜欢绸缎,因此会和人间的人们一样用绸缎装饰自己。我们用云朵织锦成衣,朝阳与晚霞,金彩日光与明月星空。我们遵从自己的内心的感受,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所以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嫉妒和仇恨。”我能感受到我的样子,却看不清我当时感受到的其他生物,他们的样子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却实实在在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和我一样的。”面对人类的调戏,丁隐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三个月的生活里,丁隐常常坐立不安,没有办法正常生活,丧失理智,没了自我。
而现实“在这个不惑的年龄遇见一个这样的一个男人,深深爱上了,且爱的卑微,爱的破碎,爱的孤单,似乎丁隐刚刚懂得点爱情,就被爱伤被情困。三个月,没有一天不生活在梦里,哭着睡了,醒了哭着,像个孩子她不知所措不切实际的生活在梦里。而生活中伤她的南海先生却言辞决绝,句句如刀错不急防的向丁隐劈了过来,这丫头实心眼已经痛不欲生了,怎么还能有躲闪的念头呢?迎上去一刀一刀的挨着。“辛苦建立的工作室,是丁隐的梦想开始的地方,是梦想和爱情的小窝,每一个桌椅用具都是曾经南海先生对丁隐的爱意,至少丁隐是这样认为的。而解散的时候却被南海先生全部变卖,或搬回家。后来,丁隐急用向南海先生借用都没能借来。”真的无法接受这些话。眼含热泪的丁隐说到:“南海先生没有在我的梦里,却是我在梦里想寻找的人,和我的梦境一样,我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样子,而我却被真实的耻笑。在家拿起了刀子划开了我的手臂,鲜血流淌的瞬间没了我所有的疼痛和不舍。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宣泄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困惑。后来的几天里,这手上伤口的疼痛完全替代了我心上的痛感,因此,我善待了我手上的这两道疤痕,感恩它们让我从那颗破碎的心里走了出来。于是,我习惯性的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建立的孤岛中,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三个月,甚至很久时间内除了跟公司门卫打个招呼以外就基本上没有说过话了。
也许,我这半生都是醉的,生活的太现实了,反倒不切合实际的总在梦里醉着。很多事我都没有做好,生活的一塌糊涂。亦或只有我醉在这梦里的时刻才是我真实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总是模糊不清,触及不到的所有。
三个月,半生半死半流离,不管在那里,都是一个人的戏。孤独着,落寞着,没有诉说。而我的灵魂完全自由自在,不被任何境遇影响,就像我现在一样,没有什么内在或是外在,就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