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先走了,你也休息吧。”柳世仁说完拉走了赵九娘。
柳如烟担惊受怕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彻夜无眠,次日早膳时也无胃口,吃了一点瓜果,有呕吐症状。她觉得闷得慌,一番踌躇后,步入庭院赏花,心神不宁,百无赖聊。忽闻不远处传来箫声,吹的正是那首荡气回肠的《存亡》,她忆起几日前的才子佳人大赛,长存与她天衣无缝的合奏引起观众共鸣,早已四方流传。此时,府上男女都在驻足观望,屏息敛耳聆听,个个心旷神怡,颌首微笑。
“又是长存,他又来了……”柳如烟对他的箫声记忆犹新,当下一片惶然,仰首四处观望,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她恼羞成怒,决定要解决此事,既然正门不能走那就走后宅门。
柳如烟悄然来到后宅门,刚打开宅门,门口一个捕快恭候多时的样子,对她行了一礼:“见过二夫人!”
“吴休?吴捕头?你怎会在此?”
“请问二夫人意欲何为?”吴休只问不答。
“你没有与大人一同前去查案子?为何滞留于府上?”柳如烟又惊讶又失望。
“大人下令,本捕头必须守护二夫人安危,不可产生差池!”
“好了,我也没什么事啊,你不要守着我了,你去办理公务吧,我要出府一趟。”
“大人有命,二夫人不得踏出蓝府半步,在下也是禀公办事,还望二夫人见谅。”吴休冷冷地说。
柳如烟急了:“你们一个二个不许我出府,那就帮我把那个采花贼给办了,妾身不要脸,大人还要脸呢,此贼如此猖獗,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你一个二人都要纵容他吗?”
吴休惊讶柳如烟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心想这柳如烟难道对长存丝情分都没有了?但也不好过问,只是说:“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得依命从事,在下坚信大人回府后,一定会给二夫人一个交待的,还望二夫人不要急燥一时。”
“唉,这年头乱臣贼子都无法无天了,欺负到家门口了,气煞我也!”柳如烟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回过身,不巧却碰上了吴芷。
“妹妹何故如此气恼?”吴芷问。
“原来是姐姐,你来得正好,你帮我跟你哥说个情,我想要出府办事,可是你哥总是守着门,我出不去啊。”柳如烟上前几步握住吴芷的手,“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出府,姐姐你一定得帮我啊。”
吴芷看了一眼门外的吴休,吴休转过头不予理睬,她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劝慰着:“妹妹啊,不许你出府是大人下的命令,任何人违抗命令都是死罪,你不能怪罪我哥,他是当差的,如果玩忽职守,肯定要遭受惩罚的。”
“可是我无法容忍那个采花贼公然羞辱和调戏,这成何体统啊?我不维护自己的脸面,也要维护恩佑哥的脸面啊。眼下妹妹遭人诟詈,我只想阻止这一切荒唐。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蓝家待我们柳家不薄,在我头上发生这种事,有悖于伦理道德,也辜负了蓝家对柳家的恩德啊。”
“妹妹,切勿忧虑,说到出府呢,我是帮不了你,不过说到养胎呢,我还积攒了一些经验,不如妹妹去我房里坐坐,我教妹妹如何保胎吧。”吴芷笑靥如花,揽住柳如烟的肩膀,亲热地说。
“我眼下哪里还有心情保胎啊,这件事让我头都大了。”柳如烟说话间看到吴芷给自己使眼色,意思是府内人多眼杂,不如去房里说话,她当下心领神会,点点头,就跟吴芷一起来到了西屋。
吴芷关上了房门,但是那断断续续的箫声依旧绕耳,她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之徒公然调戏妹妹,这比起往年的采花贼是更胜一筹了,惹得妹妹如此不开心,实在是恼火啊!”吴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大为吃惊,她只听说柳如烟失忆了,却没想到此次仅仅只是对雪崩之后的事情失忆了,而且她还忘了先前最爱的长存公子,这个变幻无常的柳如烟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
“我看姐姐是可以正常出入蓝府的,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什么良策,可以助我偷偷出府?如若姐姐能帮我一次,我誓必感激不尽。”柳如烟哀求着说。
“妹妹你说要找长存公子当面质问清楚,莫非妹妹对长存真的没任何情分了?”吴芷帮她斟一杯茶,自己也端起杯呷了一口。
“我对他能有什么情分?这根本就是个误会,以前我都没有见过他,鬼知道他怎么会做出这种放荡的事情。如果我能再次见到他,肯定要多扇他几个巴掌,也许他爹娘根本没有给他家教。”柳如烟握着拳头,想起上次那一巴掌不够解恨。
“其实妹妹想出府也不难,刚好今天是我亲爹的忌日,虽然他的坟墓远在故里,但是今日我们兄妹也会去城外的庙里为他烧香祈福。”吴芷慢条斯理地说。
“真的?”柳如烟大喜过望,“真的如此之巧,那不如我乘姐姐的轿车一同溜出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