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坝中,蓝天罡林婉儿口吐鲜血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同时死去的还有陈婶,也是同样的死状。只是顾婶不见了,但见院门大开,门口拴系的马车也不见了。
“大人?夫人?你们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怎么啦?”赵九娘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瑶山仙阙。
柳如烟昨晚又是恶梦缠身,长存陪着她撑到破晓,她才睡去。一夜未睡好,她精神倦怠,醒来时,本以为是晴天白日,没想到还是一片幽暗之色。
“怎么天还没亮啊?长存?长存?长存你在吗?”她唤了几声无回应,便起身去寻找。
原来长存呆在他的密室里,他在密室里拿出天山仙阙盗取的通灵宝镜,他已在在镜中看到柳家当前遭受的劫难,不由得愁眉紧锁。
她在整个阙内寻觅他,穿越了桃花坞、饴水溪、清音亭……她从未想过瑶山仙阙的阴天是如此阴翳。渐渐地,她误入一片瘴气缭绕的树林,进去后,找不到出路了。正惊怕之时,看到一面磐石凿开的门,门前右边一只叫腓腓的灵兽,样貌似狐狸,有长鬣。她记得头次到此地烧烤时,这只灵兽问她要了几个鸡腿。今天它居然还记得她,对她一阵亲热,献媚。
看着腓腓呆萌可爱的样子,抚摸着它的头,她笑逐颜开,然后瞥见里面是条通道。她倍感好奇,就提步走了进去。只见通道两旁都是莲花状连盏壁灯,壁灯亦是长明灯,它们的亮光将整条通道照得通明辉煌。走了约莫半刻钟,面前是个暗室。她轻轻推开暗室的门,门居然自动打开了。室内五丈开外,空旷无比,室中央赫然矗立一座雕像,有一丈多高,吓了她几个倒退。她惊心眩目,定睛细视,原来是个女儿家雕像,一尊蜀地苗女雕像!这神态、样貌细辨之下,似乎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何人。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她在心里感叹到,借着昏暗的壁灯,她看到墙上镌刻的各种形态的画像,画中人都是同一个女人,霞姿月韵,风华绝代,绝非凡品。虽然样貌与柳如烟极其相似,但多了一股凡人不可与之匹敌的仙气。“难道这也是长存的杰作?”但是她从未见过长存舞文弄墨。“长存?长存?你在吗?你在不在这里呀?”她在偌大的大密室内呼唤,却不见长存身影和回应,室内的景物亦幻亦真,神秘莫测,讳莫如深,就像一个远古时代,处处透露着古怪,她开始产生了恐惧感。长存就在暗室最里端,只不过他隐身了,望着地面惊悚的柳如烟,他在心里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当面质问我,不想让你知道太多,你就是你,她就是她,如此甚好……”他望着焦急的她,虽有心疼,但仍然不会露面。
“这里也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柳如烟惴惴不安,不敢多加停留,便退出了密室。
芙蓉城。
当县衙门有人报官说落红村出了命案时,蓝恩佑有种特别强烈的不详之兆,他当即持剑跨马往落红村奔去。他箭一般冲刺到柳家,飞身下马,推开柳家院中的人群,挤到前面一看,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吓点没栽倒。
“蓝捕头来了,是他的爹娘……”人群中一村民说。
“蓝捕头,节哀啊……”有人怯怯地说。
“爹!娘——”蓝恩佑悲嚎两声,振聋发聩,酒意也全醒,随即咆哮如雷:“谁干的?谁干的?到底是谁?”他眼珠血红,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双唇抖瑟,冲四周人群怒吼:“凶手是谁?是谁害的?”他颓然地跪在地上,颤栗的手伸到其父母脸上,发觉脸已僵硬冰冷,鼻息全无,,酸痛的泪迸涌而出,随即抽噎起来。
随即而至的衙役将赵九娘押到蓝恩佑面前,“总捕头,投毒者正是柳世仁之妻赵九娘,凶犯在此,请总捕头下令收监。”
魂不附体的赵九娘早已哭得双眼浮肿,一个劲痛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顾娘干的,她已经逃走了,请蓝捕头明察,民妇冤枉啊……”
“蓝捕头,顾娘跟马车都不见了,肯定是她畏罪潜逃了,有人撞见那辆马车往西南方向逃去了。”一个壮年出面说话。
“孩儿不孝,孩儿该死,都怪孩儿无能!”蓝恩佑肝肠寸断,悲天跄地,“只怪孩儿昏庸堕落,才造成今天的悲剧啊……爹,娘,你们不能抛下儿子啊……”
“蓝捕头,请冷静点,当务之急是立即追捕真凶啊!趁凶手未逃出蜀界,赶紧捉拿归案吧……”村民痛心地劝慰着。
“是啊,九娘不是这种人啊,我们相信不是九娘干的,真凶正在逃跑啊,你想想为何顾氏与马车突然一同消失啊,肯定是畏罪潜逃啊!抓紧时间追捕,还有希望啊……”村民不停地劝告着蓝恩佑。
蓝恩佑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拳头鲜血直流,他抑住极大的悲恸狠狠地说:“屠我双亲,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蓝恩佑定会叫她血债血偿!”他狠瞪了赵九娘一眼,朝众乡亲抱拳行礼,悲愤道:“乡亲们,蓝家惨遭横祸,一桩血案三条人命,惨绝人寰!恳请各位乡亲怜悯,出手相助,帮忙收敛在下双亲遗体,本捕头即刻回府请令,揖拿真凶,感谢诸位!请诸位代为照看双亲……”